而在這里,他仍是兵,她的身份換了,一切水到渠成。
謝清禾板起臉,拍了一下他結實的手臂,嗔怪道:“裴營長,注意點影象,這還在大街上呢,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也不怕被你手下的兵看見了,笑話你這冷面閻王人設崩塌!”
裴硯舟聞言,非但沒松手,反而五指收緊,將她的小手更牢固地包裹在掌心。
他劍眉一挑,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低沉的笑聲帶著溫熱的氣息故意拂過她敏感的耳廓,理直氣壯又痞氣十足:“合法夫妻,守國家法律保護,我拉自己媳婦兒的手,天經(jīng)地義。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我看哪個敢笑話?”
他的目光卻始終焦著在她漸漸染上誘人紅暈的側臉和那含著笑意的眉眼間,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要將這一刻的她深深烙進心底。
靜享了片刻這溫馨,裴硯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極其重要的事,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對著她。
平時銳利如鷹隼、能洞察最細微敵情的眼睛,此刻卻眼巴巴地望著謝清禾,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期待,甚至透著一絲與他氣場極不相符的、屬于毛頭小子般的緊張。
“清清”
他聲音壓低,帶著明顯的誘哄和“可憐兮兮”的意味:“你看,這證都領了,鋼印都砸實了……那按規(guī)矩,今晚,不就是咱們法定的洞房花燭夜了么?”
他晃了晃兩人緊密交握的手,語氣越發(fā)“委屈”:“裴太太,你不會那么狠心,剛結婚就讓為夫獨守空房吧?嗯?我保證打地鋪也行!絕對遵守紀律!就是……這地鋪它也得有個地方打不是?”
謝清禾發(fā)現(xiàn)這男人領了證后,臉皮厚度簡直是呈指數(shù)級暴漲。
什么冷面兵王,什么境外閻王,還“寒刃”呢,分明是個賴皮!
她耳根發(fā)熱,強作鎮(zhèn)定,抬起下巴哼了一聲:“想得美,沒有八抬大轎,沒有拜堂儀式,這結婚流程啊,在你老婆我這,只算完成了一半!”
她眼里閃著狡黠靈動的光,學著后世HR的語氣調侃他:“所以,裴硯舟同志,我正式通知你,你的‘配偶上崗’申請目前處于‘待考核’階段!”
“距離‘轉正’并享受……咳,‘全套福利’”
她臉微紅,但語氣更驕橫:“還差一場像樣的婚禮和N項‘優(yōu)秀表現(xiàn)’呢,至于今晚……呵呵,夢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去發(fā)揮想象力吧,裴、營、長!”
說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轉身腳步輕快地往前走,烏黑的馬尾辮在金色的陽光下一甩一甩的,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計謀得逞的小得意。
裴硯舟愣在原地,看著自家小媳婦兒那得意又靈動的背影,咀嚼著“待考核”、“轉正”、“全套福利”這幾個讓他心頭癢癢的新鮮詞。
半晌才摸著鼻子搖頭失笑,眼底卻滿是縱容和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喜愛。
他趕緊邁開長腿三兩步追上去,與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