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金龍精血鉆進眉心的瞬間,林塵還沉浸在狂喜里,可下一秒,一股滾燙的熱浪就從眉心炸開,順著經脈一路燒了下去!
那感覺,就像吞了一團燒紅的烙鐵,不是溫和的暖意,是實打實的灼痛,從里到外,仿佛要把他的骨頭都燒化。
“呃啊——!”
林塵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噗通”一聲摔在腐葉堆上,渾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他能清晰感覺到,那滴金龍精血化開的無數條小金龍,此刻不再是溫順游動,而是像一群暴躁的小野獸,在他的經脈里橫沖直撞!
趙虎打斷他經脈的時候,疼得他差點昏死過去,可跟現在比起來,那點疼簡直不值一提。
小金龍撞過的地方,原本斷裂、堵塞的經脈被徹底撕裂,疼得林塵眼前發黑,冷汗像瀑布一樣往下淌,瞬間浸透了破舊的弟子服,連身下的腐葉都浸濕了一片。他想蜷縮起來,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慢慢變紅,像被煮熟了似的,甚至能看到皮下有金色的光點在竄動。
“好……好疼……”林塵牙齒咬得咯咯響,嘴唇都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嘴里彌漫開來,可他不敢暈過去。
他知道,這是金龍精血在改造他的身體,是破而后立的痛苦。一旦暈過去,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就再也沒有變強的希望了。他只能忍,咬著牙,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死死撐著意識不消散。
小金龍還在橫沖直撞,一條條經脈被撕裂,又被金龍精血散發出的暖流快速修復。撕裂、修復,再撕裂、再修復……每一次循環,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可林塵能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一點點變粗、變堅韌,原本脆弱得像棉線的經脈,現在慢慢有了牛皮繩的韌性,甚至比沒斷之前還要寬闊數倍!
不光是經脈,他身上被趙虎打斷的肋骨、腿骨,也開始傳來劇烈的痛感。不是骨折的鈍痛,是骨頭被碾碎又重新拼接的劇痛,仿佛有無數只手在他身體里,把碎骨頭一塊塊撿起來,再用滾燙的巖漿粘合在一起。
林塵能感覺到,碎掉的骨渣在金龍精血的滋養下,慢慢融化,變成粘稠的骨漿,然后重新凝聚、生長,一點點修復成完整的骨頭。新長出來的骨頭,比原來的更硬、更結實,甚至隱隱透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痛苦還在繼續,可不知過了多久,林塵忽然感覺到,體內的灼痛里,多了一絲清涼的氣息。他下意識地看向掌心——是萬界池!
那汪映著星空的池水,此刻正散發出淡淡的清輝,一縷縷清涼的氣息飄出來,落在他身上,像甘霖一樣,緩解著他身上的灼痛。
有了萬界池的幫助,林塵的意識清醒了不少。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開始嘗試著引導體內的金龍精血。雖然疼得渾身發抖,但他還是集中精神,用意念輕輕“安撫”那些暴躁的小金龍。
慢慢的,小金龍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意念,不再那么暴躁,橫沖直撞的力道輕了些,改造經脈、骨骼的速度卻快了不少。
時間一點點過去,崖底只剩下林塵壓抑的痛呼,還有偶爾傳來的妖獸嘶吼。他的身體在痛苦中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皮膚從通紅慢慢恢復正常,可摸上去不再是之前的粗糙干癟,變得細膩而有彈性,隱隱透著一層健康的光澤;身上的舊傷、疤痕,在金龍精血的滋養下,一點點淡化、消失,最后竟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原本瘦弱的身軀,慢慢變得勻稱結實,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又過了半個時辰,最后一條小金龍撞通了他頭頂的百會穴,然后“嗖”地一下鉆回丹田,融入到一團金色的氣團里。
就在這時,灼痛感驟然消失,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席卷全身,從里到外,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林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可心里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舒暢。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
這還是他的手嗎?
之前的手,因為長期干雜活,布滿了老繭和傷口,指關節也有些變形。可現在,手掌白皙修長,皮膚細膩,卻又能感覺到皮下蘊含的爆炸性力量,輕輕一握,就能聽到指節發出“咔咔”的脆響。
林塵慢慢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
沒有一絲疼痛,經脈暢通無阻,骨骼結實有力,身體輕盈得像一片羽毛,又沉重得像一塊精鐵,那種力量感,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