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之下,那張臉被細密的雀斑覆著,像是落滿了經年的塵霜。
云清辭不過匆匆瞥了一眼,長公主將面紗戴回去。
“嚇到你了。”
“殿下哪里的話?!痹魄遛o的目光坦然落在她遮面的手上。
“您眉如遠黛,目似秋水,不過是些雀斑罷了。殿下若信得過我,這斑,我能除?!?/p>
長公主猛地抬眼:“你、當真能?”
“此刻便能動手,只盼殿下信我。”云清辭的語氣篤定如磐石。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指尖在面紗邊緣反復摩挲,最終像是下定了赴死的決心,重重頷首。
進了內室,云清辭讓嬤嬤端來一盆冒著熱氣的清水,待長公主躺下,她從袖中取出個瑩白瓷瓶。
“殿下請閉眼,放輕松些。”
說不緊張是假的,她這臉從生下來就這樣,要不是娘親保護她,她早就被父皇丟去冷宮了。
還好這些年她足夠聰明,活到了現在
云清辭從空間取出綠膜,聲音放得更柔:“殿下忍一忍,這藥粉上臉時,會疼得像是有針在皮肉里鉆,過后會脫皮。
二十八天后,新長的皮膚,會像剛剝殼的雞蛋般,一點瑕疵也無?!?/p>
長公主低低笑了聲,笑聲里裹著半生的失望:“天下名醫我見得多了,早不指望了,你且試吧。”
綠膜在臉上漸漸干透,緊繃感如蛛網般纏上來時,云清辭又取出兩罐水乳和一罐凝脂般的面膜。
敷完面膜,她細細涂上水乳,指尖的溫度透過肌膚傳過去,帶著種奇異的安撫力。
“好了殿下,起來瞧瞧。”
長公主坐起身,云清辭遞過銅鏡。
鏡中人依舊雀斑點點,只是皮膚透著層不正常的緋紅,像被烈火燎過的薄紙。
“殿下早晚洗完臉,先敷這個小瓶里的東西,半個時辰后再擦這兩瓶,順序我寫在紙上了?!?/p>
云清辭將寫好的紙條遞過去:“兩天后會脫皮,切記讓它自己掉,萬不可用手去撕,否則會留疤。”
“曉得了?!遍L公主捏著那張紙條,指腹都在微微發顫。
再三叮囑后,云清辭才轉身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