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翠兒在門外聽著,這話必須說。
只有讓柳氏覺得云知舟徹底沒了威脅,才能暫時保住他。
“長姐喊我來,就是說這個嗎?”云知舟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
“對。”云清辭盯著他泛紫的唇。
你是不是每月都會渾身疼得打滾,還發高熱?”
云知舟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震驚,像見了鬼似的看著她。
她怎么知道?
沒等他開口,云清辭又道:“想吃什么就去廚房要,想去哪兒就盡管去。
你是柳氏的兒子,她總不會不管你。
只是、你這身子,怕是撐不過兩年了,回去后,對自己好點吧。
這事兒,我就不跟柳氏說了,免得她傷心。”
話音剛落,門框邊的水綠色裙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云知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拖著瘸腿往外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云清辭看著他佝僂的背影,眼底翻涌著冷意。
今晚,她必須去他房里一趟。
西院里,翠兒把剛才在碧水院聽到的一字不落地學給柳氏聽。
“夫人,二少爺看著真可憐。”
翠兒還在替云知舟惋惜:“云清辭那個賤人還故意嚇唬他,說他活不過兩年……”
她沒注意到,柳氏正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嘴角勾得像淬了蜜的毒鉤,眼底那點欣喜幾乎要溢出來,藏都藏不住。
云知舟這短命鬼,總算有了點用處,能給她兒子云懷安鋪路了。
看來,那寒毒得先停一停。
若是沒等懷安坐穩太傅府嫡子的位置,這小子就死了,豈不是少了個墊腳石?
柳氏心情不錯,燕碗的臉現在變得像剝殼的雞蛋,云知舟的腿這輩子也好不起來了,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柳氏端起茶水,輕抿一口道:“這事兒我自有安排,你回去繼續盯著云清辭就行。”
“是,夫人。”
翠兒轉頭要走,柳氏看到他光滑的臉,將人喊住。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