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婢錯了。”翠兒的哭聲鉆進來,帶著股刻意掐出來的凄厲。
門剛開條縫,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云清辭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冷眼看著她磕頭,心里冷笑:這戲碼來得夠快,是二夫人教的還是自己編的?
“你不是在西院享福嗎,跑我這兒哭喪?”她故意拖著長音,目光掃過翠兒紅腫的臉頰。
五道指印清晰地像畫上去的,看來二夫人為了演這場戲,下手真夠狠的。
翠兒哭得更兇了,額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二夫人要把我賣去窯子,奴婢想來想去,還是大小姐最疼我,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奴婢愿為您當牛做馬。”
云清辭盯著她的眼睛,那里面藏著的恨意比昨天更濃了,偏生臉上還掛著涕淚橫流的可憐相。
她忽然勾唇笑了,聲音軟得像棉花糖:“看你這么真心,那就起來吧。”
翠兒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意,又連磕兩個頭:“謝大小姐。”
起身時,她偷偷瞥了眼云清辭,心里暗罵蠢貨。
這么容易就信了,等拿到你那神藥,看二小姐怎么收拾你。
“小姐別信她,這賤婢沒安好心。”春蘭像陣風似的沖過來,似乎忘記她的屁股還傷著,跑得比兔子還快。
翠兒嚇了一跳,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丫頭昨天挨了二十板子,怎么今天就能跑能跳了?
難不成大小姐的藥還有這功效?
“春蘭。”云清辭忽然沉下臉,聲音里帶著刻意裝出來的嚴肅,“翠兒都認錯了,你們以后就是姐妹。”她朝春蘭擠了擠眼,嘴角卻偷偷往上翹。
春蘭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跺腳時故意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誰跟她做姐妹?小姐原諒你,我可沒答應。”
她瞪著翠兒,眼神像只炸毛的貓,“以后要是敢再犯渾,我撕爛你的嘴。”
翠兒趕緊縮著脖子裝委屈:“春蘭姐姐教訓的是,奴婢一定改。”
翠兒心里卻在冷笑:等二小姐當了太子妃,看我怎么收拾你這死丫頭。
云清辭憋著笑擺手:“行了行了,快去準備水,我要梳洗,待會兒還得去西院呢。”
她瞥了眼翠兒,又道:“今天你多干點活,春蘭和秋菊的傷還沒好利索。”
翠兒打來水,云清辭梳洗完,她一身素色衣服,一頭烏發被一根檀木簪子別起,身形依然壯碩,但少了之前的俗氣,整個人周身的氣場也跟著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