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咱們真要趁亂逃出寒玉關么?就算祁霄那廢物提前歸來,方公子等人也不見得會輸啊……”
虎嘯營駐地內,一名體格健壯的番子正背著面色蒼白,身上裹著一張灰白兔裘的彭宦,自高處俯瞰下方戰局。
據他觀察,祁霄帶回的祁家玄甲最多只有八千人,而這八千里還要除開近一半墜在隊伍后面,明顯是在之前戰爭中受了傷的人。
盡管對方聲勢浩大,沖擊起他們這邊的防御來的確比之前快了不少,可虎嘯和七星的兵加起來還是占優勢的。
更何況他們手里還捏著公主,袁行之這些外人尚且投鼠忌器,何況是身為駙馬的祁霄?
“糊涂!咳咳咳……”
彭宦附在番子的背上,一雙眼睛渾濁卻又篤定的看向下方,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你還真以為哈木寶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是上天賜給咱們的機會啊……不,是那些人出手了,是兩年前那些人出手了……”
“兩年前那些人?”
不止是背著彭宦的那個番子,那站在周圍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十名番子也聽見了。
兩年前?
寒玉關那場血戰?
彭宦雙眼微閉,他沒有回答身下番子的問題,因為關于那件事他所知道的也不多。
他只知道兩年前有人操縱了寒玉關戰局,致使祁家和祁家玄甲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若非祁霄那廢物之名,盛德帝傾力相護,以及對方與昭明公主鳳曦早有婚約的話……
恐怕現在的祁家將一人不剩。
然而那些人百密一疏,不,是朝中幾乎所有人的百密一疏。
祁帥、皇上、祁霄、鳳曦……
這四人仿佛聯合起來給他們演了一場戲,一場祁帥不喜祁霄、皇上放棄鳳曦、祁霄是個廢物、鳳曦是個草包的戲……
可以說在祁霄毫發無損,帶著一支殺氣沖天的鐵騎沖進戰局的那一刻,一直處在權利中心的彭宦就把一切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