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裴硯舟自然而又無比堅定地伸出手,攬住了謝清禾的肩膀,將她以一種完全保護、占有的姿態(tài)擁入身側。
這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地表明了他的立場。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終于將冰冷的視線投向臉色已經開始發(fā)白的林菲菲。
眼神里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以下,聲音更是冷硬得沒有一絲情緒,甚至帶著明顯的不耐和厭惡:
“這位同志”
他刻意用了最疏遠的稱呼:“我想我們并不熟,‘硯舟哥’這個稱呼,我擔不起,也請你以后注意影響,叫我裴營長或者裴硯舟同志。”
這話如同一個蓄滿了力的、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林菲菲臉上。
林菲菲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難以置信地瞪著裴硯舟。
她精心準備的訴苦和眼淚還掛在臉上,此刻卻顯得無比可笑和尷尬。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巨大的難堪和震驚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身后的兩個女兵更是嚇得縮起了脖子,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鉆進去,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來看這個熱鬧了。
裴硯舟卻仿佛根本沒看到她的慘狀和搖搖欲墜的身形,繼續(xù)冷聲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砸向林菲菲:“這里是我的家,謝清禾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妻子。她是什么樣的人,配不配得上我,輪不到任何外人來評判?!?/p>
“我只知道,組織批準了我們的結婚申請,法律承認我們的關系,我裴硯舟認定了她,這就夠了!”
裴硯舟目光如刀,銳利地掃過林菲菲和她身后噤若寒蟬的兩人,最終定格在林菲菲那張花了妝的臉上:“至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止我剛才在外面聽到的,還包括你現在惡人先告狀的這些——我都聽得清清楚楚?!?/p>
他語氣陡然加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林菲菲同志,我現在正式要求你,立刻、馬上向我的愛人道歉,為你剛才所有的詆毀、辱罵以及此刻的污蔑道歉!”
“否則”
裴硯舟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我不介意現在就親自帶你去政治部,或者直接找你們文工團的領導,好好討論一下,一名革命軍人,惡意詆毀、污蔑戰(zhàn)友家屬,甚至公然撒謊、企圖挑撥他人夫妻關系,這到底是個什么性質的問題,該受到什么樣的處分!”
男人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和維護妻子的決絕決心。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容上覆蓋著一層寒霜,那股在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殺伐之氣雖然極力收斂著,卻依舊壓得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出。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裴硯舟這毫不留情、徹底撕破臉、實力護妻到底的態(tài)度震懾住了。
誰也沒想到,裴硯舟會如此不給林菲菲面子,如此干脆利落地站在自己妻子這邊。
林菲菲更是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裴硯舟不僅完全不信她,還把她告狀的話直接定性為”污蔑”和”撒謊”。
眼淚終于忍不住混合著羞憤和絕望滾落下來,沖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弄得一片狼藉,看上去可憐又可笑。
林菲菲看著裴硯舟那雙冰冷陌生、甚至帶著厭棄的眼神,再看看被他緊緊護在懷里、自始至終都神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淡漠看著她的謝清禾,仿佛自己只是一個蹩腳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