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又急又委屈,帶著點兵痞特有的直白糙勁兒:“老子以前在部隊,眼里除了任務就是那幫臭小子,休假都忙著補覺,哪來的時間風花雪月?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招蜂引蝶……”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謝清禾眉毛一挑,那雙明媚的眼睛里瞬間燃起兩簇小火苗,她非但沒生氣,反而向前逼近一步。
幾乎要貼到他胸口,仰著臉,笑得像只發(fā)現了獵物弱點的狡猾狐貍:“哦?招蜂引蝶?裴硯舟同志,你這觀察得很仔細嘛?說說,都招了哪些蜂,引了哪些蝶?我怎么不知道?”
裴硯舟被她逼得后退半步,后背差點抵到墻,傷口的疼和心里的慌混在一起。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帶著戲謔笑意的紅唇,腦子里不由自主又閃過上輩子那個倉促卻刻骨銘心的吻,心跳如擂鼓。
氣勢瞬間矮了半截,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點不自知的嘟囔:“……人家都說黑玫瑰是情場老手……”
說著說著,裴硯舟自己都覺得這醋吃得有點丟人,尤其還是在這種討論“初吻”和“結婚申請”的嚴肅時刻。
強行把話題拉回來,語氣硬邦邦的:“……總之,初吻就是給你的,愛信不信,重點不是這個!”
謝清禾看著他這副又急又窘、醋意翻騰還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低聲道:“哎喲,沒想到我們裴兵王暗中對我這個黑道千金這么關注”
眼波流轉,故意拉長了語調:“不過呢……看在你這么‘純情’的份上,我就勉強相信你好了。”
裴硯舟剛松一口氣,卻見她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聲音壓得低低的。
帶著十足的惡作劇意味:“但是呢,裴硯舟同志,關于你這個‘初吻’的技術水平問題……我們可能需要從長計議,好好探討一下。上輩子那個太倉促了,體驗干嘛……嘖嘖。”
她說完,迅速后退一步,歪著頭,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裴硯舟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幾乎要冒起熱氣。
他被謝清禾這大膽又挑釁的話激得又羞又惱,骨子里那點兵痞的混不吝勁兒徹底被激了出來。
要不是此刻正站在七十年代的街頭,四周還有零星行人投來警惕的目光——這年頭男女作風問題抓得嚴,當街摟抱是要出大事的。
裴硯舟真想立刻把這個囂張的黑道千金按在懷里,好好深入交流一下什么叫體驗感。
他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痞氣的笑,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顆粒般的質感:“行啊,謝大小姐想怎么?理論課還是實踐課?我隨時奉陪。”
他的目光在她紅潤的唇上流連,喉結輕輕滾動:“保證勤學苦練,達到領導要求的標準。”
謝清禾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臉上發(fā)燙,卻強撐著不服輸的氣勢,纖纖玉指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喲,這就開始討價還價了?裴硯舟同志,你這思想覺悟提升得挺快啊。”
“近墨者黑。”
裴硯舟低笑,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唇上,喉結微動,低聲道:“都是謝大小姐教得好。”
他的掌心滾燙,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
謝清禾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放手”
她壓低聲音,眼波流轉間帶著嗔怪:“被人看見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