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笑著點頭,把自拍桿稍微移開些,鏡頭避開阿婆的臉,只對著溪水和她們交錯的倒影,
“所以我就走走看看,不下地干活。”
她的目光被阿婆腳邊一小捆帶著新鮮泥土、散發著濃郁獨特香氣的深綠色植物吸引,
“阿婆,這是……艾草嗎?”
“對嘍,艾草!”
提到這個,阿婆來了精神,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她拿起一根,抖落根莖上濕潤的泥土,那深褐色的根須盤虬纏繞,帶著大地的氣息。
“今早剛去后山采的,新鮮著呢!端午前后的艾草,藥性最好!”
林薇湊近聞了聞,那清冽中帶著一絲苦澀的獨特香氣沁人心脾:
“真香!阿婆您采這么多,是泡腳嗎?聽說艾草泡腳去濕氣?!?/p>
“泡腳是好,”
阿婆點點頭,布滿老繭的手熟練地捋著艾葉,
“用處可大著哩!”
她拿起一根帶著長長根莖的艾草,語氣帶著一種古老傳承的篤定,
“老話講,‘端午的艾曬三年,治月子病最好’!”
她特意加重了“最好”兩個字,像是在強調某種不容置疑的真理。
“哦?怎么個用法呀?”
林薇饒有興致地問,眼神亮晶晶的。
“看這個根,”
阿婆指著那沾著新鮮泥土的根莖,
“洗干凈,曬得干干的,放上三年!越陳越好!用的時候,抓一小把,熬成濃濃的黃湯水,趁熱喝下去,暖得很,專治女人生完娃落下的那些個怕冷、肚子疼、腰酸的毛??!”
阿婆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土地賦予的沉甸甸的分量。
她放下根,又拿起一片寬大厚實的艾葉:
“葉子呢,曬干了,搓一搓,揉成細細軟軟的艾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