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磊領著劉愛麗回了家,把那臺跑車穩穩停在陽光花園外頭的小車位上,這一舉一動,全被后頭悄悄跟著的楊明瞅得門清。
楊明就守在跑車旁邊,左看右看越瞅越上癮,恨不得立馬就坐進去開一圈。
他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來,之前跑車的手續雖說燒沒了,但辦公室里還藏著一把備用鑰匙,劉愛麗手里攥著的就只有一把常用的。一想到這,楊明立馬溜進辦公室,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總算把那把備用鑰匙給翻出來了,攥著鑰匙就往跑車跟前跑,一把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擰著鑰匙一下就給車打著了,嗡嗡的引擎聲一冒出來,聽得他心里頭直癢癢,忍不住踩了一腳油門,引擎立馬發出更帶勁的轟鳴聲,不管是動力還是手感,全合他心意。
楊明心里琢磨:“反正有備用鑰匙,開出去溜一圈,沒人知道。”說著就掛擋起步,開著白色跑車在市南區的大街小巷瞎晃悠,半夜里別提多拉風了。
眼瞅著前頭有一灘積水,楊明腦子一熱,想試試跑車的抓地力,壓根忘了跑車大多是后驅的,而且他還沒開防側滑模式。
到了積水跟前,他嘎巴一下把油門踩到底,跑車后屁股蹭地一下就甩了出去,本來順著甩尾方向打方向盤,頂多掉個頭就能穩住,可他慌了神,反方向猛打方向盤,結果車屁股一甩,咣當一下就撞在了旁邊的電線桿上,咔嚓一下,車直接被攔腰干得快斷了。
楊明在車里頭被顛得魂都快飛了,“哎喲我操!哎喲!”不光前機蓋子冒黑煙,后腚早就濃煙滾滾,葉子板全撞凹進去,右邊輪轂直接爆胎,輪圈也彎得不成樣,連車柱子都給干歪了,說白了,這臺車算是徹底報廢,沒一點修的必要了。
楊明緩過神來,嚇得渾身哆嗦,“完了完了,這他媽咋整?幸虧后半夜沒人,不然事就大了!”趕緊摸出電話,“趕緊把板車整過來!快點快點,別他媽問了,我出車禍了,麻溜點!”
電話啪嗒一掛,沒多大一會板車就到了電線桿子跟前,司機一瞅這場景,“我的媽呀,這都撞成廢鐵了,基本上報廢了!”
楊明急著擺手:“別廢話,趕緊把車拖走,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家前頭有個面粉廠,現在沒人用了,你給我放車間里頭,再找幾個人把地上零件全掃干凈,爭取別讓人看出這是車禍現場。
電線桿子不管,那是電力部門的事,跟我沒關系,大半夜的也沒攝像頭,沒人知道!”
幾個人趕緊忙活,掃干凈零件、拖走廢車,把現場處理得干干凈凈,楊明這才慌慌張張回家睡覺,想著先瞞一天是一天。
轉天上午,聶磊和劉愛麗起得晚,倆人本來打算開跑車去公司上班,走到陽光花園外頭的車位跟前,劉愛麗一瞅就愣了:“不對老公,咱車呢?昨天回來不就停在這了嗎?咋沒了?”
“是啊,就停這了,不能讓人偷了吧?”
劉愛麗搖搖頭:“不能,賣車的跟我說,這車的鎖跟普通車不一樣,一般人根本打不開。”
聶磊皺著眉:“我打個電話問問,媽的誰這么大膽子敢動我的車。”
聶磊掏出電話撥過去,一接通就“高麗,我問你個事,我頭兩天買了臺白色跑車,昨天停在陽光花園外頭丟了,你問問你那幫兄弟,看是誰給我偷了,抓緊時間送回來,別跟我扯淡,那是我的車。”
老高麗一聽這話,“磊哥,你買跑車了?還丟了?行,我馬上問,立馬讓人查,有信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老高麗啪嗒掛了電話,心里還犯嘀咕:“行,我底下這幫小崽子是真能耐了,連跑車都能給找著偷走。”
他真以為是自己手下兄弟干的,立馬在內部挨個打聽,結果問了一圈,底下兄弟全搖頭說沒偷車,壓根就沒見過那臺白色跑車。
沒辦法,老高麗只能把電話回撥給聶磊。
聶磊一接通就急著問:“怎么樣?問著了嗎?”
老高麗語氣含糊:“磊哥,問了,我手底下兄弟都說沒偷,也沒見過你那臺車。”
“沒見過?”聶磊皺緊眉頭,“那我這車跑哪去了?行了,你別歇著,接著幫我打聽,整個青島就這么一臺白色跑車,漆面是珍珠白,輪轂老大了,車標是彩色的,你多留意點,見著了立馬告訴我。”
“放心吧磊哥,一有信我馬上跟你說。”老高麗應完,倆人就掛了電話。
聶磊拿著電話尋思來尋思去,腦子里突然冒出來楊世廣之前放的狠話:“你這車有能耐別讓我動,動了我就給你扣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能是楊世廣干的?難道他讓人把我車扣海關部門了?”
想著,聶磊立馬給王群利打了電話:“群利,你把兄弟們叫上,來陽光花園接我一趟。”
王群利一頭霧水:“咋的了哥?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