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一道清影踏劍而至。
蘇涼暗自納罕,到底是誰,敢在金丹真人面前如此放肆?
只見那清麗女子瀟灑跳下劍來,也不向大謬真人施禮數,直接對著蘇涼問道:“你就是那個極品木靈根?”
蘇涼猜測此人或是自己的師姐辛夷,所以盡管她無禮至極,但也沒流露出任何不愉之色,反倒是低頭老實回答道:“正是。”
那清麗女子笑道:“好得很,陳師兄,你這徒兒借我幾天吧!”
說著便左手虛握,竟是毫無征兆的抓向了蘇涼。
蘇涼大驚,這人居然是大謬真人的師妹?她借我作甚?
大謬真人右手無名指微微一抬,那道兇險至極的招術便被輕松阻擋。
“陳師兄,你這一點浩然氣,練到幾品了?”那清麗女子也不以為忤,俏聲笑道。
大謬真人伸出三根手指,搖頭道:“天資所限,只能在三品上下徘徊。”
那清麗女子悵然道:“當年師傅也是三品,不到元嬰,注定是達不到二品之境了。”
大謬真人不答,轉頭向蘇涼介紹道:“這是你林師叔,筑基后期大圓滿修士,若玩性稍輕些,也不至于到現在都不得金丹,你要引以為戒。”
蘇涼看著大謬真人,這話是能當著人說的?
果不其然,那清麗女子立即斥道:“陳師兄,你就這么在后輩前數落我的不是?”
大謬真人笑道:“誰叫你一來就嚇唬我的真傳。”
那清麗女子似笑非笑,說道:“哦,已經決定是真傳弟子了?”
“那是自然,我徒兒天賦異稟,筑基之日絕不會太遠,你得小心了,要是我徒弟百年內先入金丹,你這老臉還掛得住否?”
那清麗女子沉下臉來,怒道:“他就是百年入了元嬰,也要叫我師叔。”
接著轉頭看向蘇涼,問道:“對不對!”
蘇涼腹誹大謬真人坑害自己,連聲稱是。
大謬真人笑道:“好徒兒,委屈你了。不過這也并非胡亂彈琴,你知道么?咱們修士之間論及輩分,往往以境界為準,練氣的要叫筑基的師叔師伯,元嬰的不能與金丹的稱兄道弟,等級森嚴可見一斑。”
那清麗女子淡淡道:“可我們這一脈不一樣,你師祖念舊的很,連練氣時認識的一介凡人都要結拜金蘭,后來在修道路上更是交友廣泛,元嬰、金丹、筑基、練氣,無所不包。”
“可就是苦了我們,金丹真人、元嬰真君我們得顫顫巍巍叫師叔,筑基、練氣的修士我們也得叫師叔,到最后,外門有個雜役弟子,我們還是得咬著牙叫師叔。”
大謬真人露出懷念之色,說道:“那些前輩就不說了,為師如今叫一聲師叔也不再僭越,只是金丹、筑基、練氣甚至雜役弟子,熬到最后那位師叔叫啥來著?”
“王懷師叔唄,一百二十三年前去的,你做了金丹后,就沒去過他墳前上香了。”那清麗女子流露出一絲怨氣。
大謬真人擺擺手,嘆息道:“身不由己,每次去外門,驚動一大堆的人,還要跟掌門師侄報告,于人于己都是麻煩。下次,我讓這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