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說,這散修是否靈根低劣,難以筑基,所以才使用這拗救的法子,將神魂之力以某種手段牽引出來,堪堪補足戰力。以師弟這近乎練氣三層的風瞳術水準,我估算這門法術的極限即使達不到練氣大圓滿,也絕對有練氣后期的效果了?!?/p>
靈虛子知道風瞳術不是魔修的手段后,對此就頗感興趣,甚至想著模擬出其運行軌跡,印照自己的功法。
“我看不止,你未筑基,所以對這法術的細節,不對,不該叫法術了,它不需靈氣,倒像是神魂術的范疇。這神魂術牽引出來的力道潛能極高,應該是由某種特殊的陣法凝實、梳理、激發,以便此術瞬啟時穩定高效,就僅憑這一點,它的底蘊便不在金丹之下?!?/p>
“而且觀你師弟的樣子,這陣法只需啟動一次,便可一勞永逸,光這份手段,就連陣峰上的那位師兄,也未必做得到,實在高明的緊?!?/p>
梁國棟數百年來浸淫法術一道,已臻爐火純青,觀察這風瞳術,自然比靈虛子高出不止一籌。
兩人的談論,蘇涼暗自佩服,依照他的想法,這風瞳術就是幕后操縱者弄出來的超凡手段,自己所在的世界里靈氣枯竭,只能另辟蹊徑,創造出了自成一體的超凡模式,眼前這兩個人不過是修行界的低級修士,居然光憑自己施展的不入流手段,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實在是厲害得很。
“這就更加有趣了,師叔,你能模擬出這神魂術的陣法么?”靈虛子心向往之,不由得求教起來。
梁國棟怪異的看著靈虛子,此人果是癡人也,眾所周知,癡于道者必誠于道,未來不可限量,于是轉了臉色說道:“你即將筑基,倒不必一直師叔來師叔去的叫,我不是你們那一脈的,沒有這種習慣,今后還是以道友互稱吧!”
靈虛子不以為意,笑道:“師叔,您學究天人,我一向佩服的,別人的話,我或許不會客氣,但對您,別說是我還未筑基,就算筑基了又如何,仍愿敬您一聲師叔?!?/p>
梁國棟受用的很,臉上卻佯裝不愉,說道:“你們這一脈,說話總是好聽,讓人道心不穩。言歸正傳,這神魂術所需的陣法,我也沒有把握模擬出來,不過嘗試一下亦無不可,你筑基之后可以到我洞府里一同參詳。”
靈虛子大喜,拱手拜道:“多謝師叔提攜,靈虛必然前往?!?/p>
梁國棟轉頭向蘇涼說道:“我和你師兄見獵心喜,或許為此還要耽擱數十年,你卻是大可不必再碰這神魂術了,跟陳師叔好生修行,若對此術的功效仍有留戀,可去宗門功法殿尋一門紫薇星瞳術,威力更強、功用更好。”
蘇涼正愁沒有平替風瞳術的手段,感激道:“多謝師叔指教?!?/p>
靈虛子轉頭看向蘇涼,抱歉道:“師弟,此間事了,倒是耽誤了好些時候,本來是要帶你去我洞府認個門的,可師兄還要向梁師叔求教一番,就只有下次再說了,你且原路返回就是,宗門內安全無虞,你不必擔心遭遇不測。”
蘇涼無奈,只好笑道:“那師弟就先回去了,師兄有空來我洞府里做客?!?/p>
靈虛子卻已然和梁國棟聊得專注,竟是沒聽見蘇涼的話。
蘇涼搖了搖頭,也不介意,徑自從執法殿離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人,只是都行色匆匆,并未與他打招呼。
蘇涼想著反正也是閑逛,正好把周邊的路線都梳理清楚,也好在做任務時不像個無頭蒼蠅亂撞一氣。
之前和靈虛子一道過來的時候,蘇涼大致了解執法殿和長恨山中間隔著宗門的靈農殿,和一池深碧色的潭水,繞過執法殿,由下往上,是一川飛瀑,過了飛瀑,有兩奇峰對峙,就是另外兩位金丹真人的洞府所在。
自長恨山背向執法殿而行,再稍遠些,翻過元嬰老祖所居住的不老峰,則是器、符、丹、陣四峰的區域,而最邊緣的地帶,才是雜役弟子修行的地方。
蘇涼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有人遙遙呼喚自己的名字。
轉頭回望,只見三個穿道袍的少年自洗煉潭東面,往他跟前跑來。
待他們走近了些,蘇涼才看清,來人原來是醫院那邊的三個自閉青年,叫賀瑾,梁俊奇,王博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