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出現新的事故,我們要改變一下計劃,首先就是住宿問題,咱們就在這兒將就一晚上,都在車上睡,不要去找山上的住戶了”,蘇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慢慢敲著窗戶玻璃,似乎這樣能讓他平靜一些,“另外就是,我們得提升一下實力,真正覺醒超凡。”
沉默了一晚上的黃緒聽到這里,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涼,開口道:“什么叫真正覺醒超凡?”
蘇涼沒回頭,繼續敲著玻璃,反問了一句:“你覺得,你現在就算是超凡了么?”
樊盟怯怯道:“難道不是么?我們都可以使用一些能力了,還有,第三次的獎勵沒來得及查看,說不定還能提升一些。”
黃緒噙著笑,繼續看著蘇涼,等他的回答。
蘇涼搖頭道:“那都是臨時的東西,你們的提示里應該也有這樣的字眼吧,我說的是,真正的超凡,不假借別人,就可以自己使用的超凡。”
“黃緒,你能看見的那個超凡者圈子,大概都是這種超凡吧!”
“這個系統對我們抱持的想法我已經不想追究了,就過程而言,我們交換能力的代價,毫無疑問就是脫離社會成為老鼠,被忌諱、畏懼,之后仇恨、嫉妒,最終殺死的未來。”
“當然,凡事都有兩面性,反過來看,這也是天大的機會,成為超凡,凌駕于眾生之上,到時候蟲子們的情緒,也就沒必要理會了。”
蘇涼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大段,李含、樊盟、黃緒臉色復雜極了,好像有幾十種情緒不經過神經末梢的傳遞就竄到了他們的腦袋里。
黃緒大概是接觸超凡者最多的了,所以第一個回神,開口道:“的確,我看見過的超凡,可不像是我們現在的狀態,他們強大耀眼的多,有時候,我會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確實是在看一只蟲子掙扎,毫無意義,又充滿悲憫。”
樊盟抱住頭,抽噎道:“可就是這樣,我們也努力了很多吧,殺死一個人到底有多可怕,我做了多少噩夢,就算是蟲子掙扎,我也要難看的活著。”
黃緒沒笑話樊盟,他的想法和樊盟沒有根本上的區別,所以他拍了拍樊盟的肩膀,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想的更遠一些,我不止要難看的活著,還要掙扎著從蟲子做回人。”
李含將一支煙掐滅,扔出窗戶,緩緩開口:“做回人這個說法不孬,我從小就不太會說話,所以老受人欺負,后來有一天,我發覺與其把自己鍛煉的說話流利,還不如揍那個想要欺負我的人一頓,可如果揍不過呢?我依舊得鍛煉自己,使自己強大起來,不過選擇第二種方法,是強化我的長處,我心里會舒服,干勁也會更足。”
蘇涼笑了,停下敲玻璃的手,說道:“那我們幾個,雖然個性、成長環境還有底線都不太一樣,但在這個事情上,算是有了個初步的共識了。”
頓了頓,蘇涼伸出手,鄭重其事的說道:“現在,我們才真正算是隊友了。”
樊盟低聲道:“原來以前不是啊!”
蘇涼想起鬼火少年,悲涼笑道:“還真不是,我和葉少秋最初的看法,比今天我們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肯定要溫和一些,但強的有限,我們也是想要利用各位的,甚至也做好了隨時拋棄你們的準備……”
李含擺擺手,叼著根剛點上的煙,淡然道:“我們幾個,也各懷心思,這一點誰都說不了誰,但接下來的事有所不同,這個隊伍里有人護著我然后死了,我沒法說服自己背叛這個人,所以今后不管怎樣,我都會保住這個隊伍,即使你們幾個都不在了。”
蘇涼臉色一黯,點頭道:“你說你不會說話,我倒是覺得你很會表達。閑話說多了,我還是講正題,今后,不管如何發展,我都打算帶著你們,帶著這支隊伍,接下來的狀況可能會更糟糕,但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我肯定會護你們安全。”
黃緒像是猜到了什么,問道:“你發現了什么?”
蘇涼很坦白,直接說道:“我們的系統是被人為控制的,你之前說怕超凡者戲弄你,也算是猜對了一些,不過他們的目的沒有這么直白,據我猜測,系統真正的目的,是培養我們成為超凡,然后幫助操縱者完成某種目標。”
樊盟慌亂道:“那我們成為超凡,豈不是正遂了他們的意!”
蘇涼苦笑道:“只有成為超凡,才擁有反抗的資格。”
李含重重點頭,“沒錯,他們要我們打生打死,已經流露出了惡意,成為超凡,我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黃緒嘆氣道:“超凡哪有那么容易覺醒,如果系統是人為制造出來的,那就更讓我懷疑它的可靠性了。”
蘇涼擺擺手,讓大家先安靜下來,然后繼續道:“完成系統任務,絕對是最容易覺醒超凡的途徑,這一點,我能從那些操縱者的話里推斷出來,他們搞這么大的陣仗,絕不是僅僅陪我們玩一場曠日持久的游戲就能解釋的,他們有可靠的手段,培養出超凡。”
黃緒皺了皺眉頭,回憶道:“你這么說的話,我倒是記起來一些我妹妹的話,她有一次看見我瘋狂找覺醒超凡的方法,搞得渾身是傷的時候,告誡我不要白費功夫,要是想覺醒,倒不如讓她去找法子,似乎她們圈子里的一些人,也在做培養超凡的事,她可以幫我去問。”
蘇涼沉吟道:“你妹妹說的可能和操縱我們的人真的有關系,不過那不重要,總之,我希望我們四個都能成為超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對抗一切的力量。”
沉默了一會,蘇涼又說道:“那些操縱者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股子悲觀絕望的氣息,絕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而且這事情會影響到很多人,再說一遍,盡早成為超凡,我們才能有對抗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