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打到三十二進十六,剩下的沒一個弱茬。擂臺周圍擠得水泄不通,連樹杈上都扒著弟子,生怕錯過一場好戲——這一輪,黑馬林塵要對上的,是外門第八、鍛體八重的柳菲菲。
“來了來了!柳菲菲上場了!”
人群一陣騷動,一個身著淡綠勁裝的少女飄身躍上擂臺,身姿輕盈得像片柳葉。她腰間掛著個巴掌大的錦袋,眼神清冷,掃過林塵時,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在她眼里,林塵這靠“運氣”連勝的鍛體六重,不過是塊隨手就能捏碎的絆腳石。
“柳菲菲可是外門有名的用暗器高手!”
“她那錦袋里裝的‘透骨針’,細如牛毛,淬了麻藥,挨上一根就麻半邊身子!”
“鍛體八重的真氣催動暗器,速度比箭還快,林塵這次肯定躲不過!”
議論聲里,沒人看好林塵。連之前覺得他有點實力的,也覺得他這黑馬之路該到頭了——暗器這東西,專克近戰,林塵就算身法再快,也快不過淬了真氣的透骨針。
林塵站在擂臺對面,心里不敢怠慢。他能感覺到柳菲菲身上的氣息,比張雄、李銳之流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尤其是她腰間錦袋里,隱隱散發出的尖銳氣勁,讓他頭皮都有點發緊。
“開始!”執事一聲令下,話音還沒落地,柳菲菲的手就動了。
只見她手指在錦袋上一拂,“唰”的一聲,數道銀光直奔林塵面門、咽喉、心口等要害,正是她的成名絕技“柳葉針雨”。透骨針細如牛毛,快如閃電,帶著破空的輕響,根本看不清軌跡。
“完了!這么近,躲不開了!”臺下有人驚呼。
林塵卻沒慌。他心神一動,《游龍步》施展到極致,身形瞬間變得飄忽不定,像被風吹動的柳絮,看似雜亂無章,卻每一步都踩在毫厘之間。
“叮!叮!叮!”
透骨針打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釘進黑紋石擂臺,只留下一個個細小的白點。林塵險之又險地避開第一波針雨,剛站穩,就見柳菲菲手指又是一揚,這次是三道銀光,呈品字形射來,封死了他所有閃避的方向。
“好快的手法!”高臺上的吳清風眼睛一亮,捋胡須的手頓了頓——這柳菲菲的暗器手法,已經有了幾分內門弟子的火候。
林塵腳下一滑,身體幾乎貼在擂臺上,三道銀光擦著他后背飛過,釘進后面的擂臺柱子,“嗡嗡”直響。他剛起身,腰間一麻,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已經到了眼前——是柳菲菲藏在指縫里的“絕命針”,專等他換氣的瞬間發難。
“躲不開了!”林塵心里念頭一閃,沒有硬躲,反而猛地側身,用肩膀硬生生扛了這一針。
“噗”的一聲,透骨針扎進肩膀,麻藥瞬間擴散開來,半邊肩膀頓時麻得沒了知覺。
“哈哈哈!中了!”臺下有人喝彩。柳菲菲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中了我的透骨針,看你還怎么躲!”
她說著,手指連動,更多的透骨針像暴雨般射向林塵。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林塵雖然半邊肩膀麻了,身法卻沒慢多少,依舊在針雨中閃轉騰挪,偶爾有針落在他身上,也都被他用真氣震開——偽·龍血戰體淬煉的肉身,沒那么容易被麻藥徹底麻倒。
“怎么可能?”柳菲菲臉色變了。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挨了透骨針還能躲閃,這肉身強度,比一般的鍛體八重都離譜。
林塵一邊躲,一邊在心里盤算。柳菲菲的暗器太快,遠程對拼他占不到便宜,必須近身!可柳菲菲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錦袋里的暗器像無窮無盡似的,一波接一波,不給他人靠近的機會。
“這林塵也太能扛了!挨了一針還能躲這么久!”
“柳菲菲的暗器都快把擂臺鋪滿了,他竟然還沒倒下!”
“這哪是運氣?這身法、這肉身,是真有實力啊!”
臺下的議論聲變了味,之前嘲笑林塵靠運氣的,此刻都看呆了。高臺上的吳清風也點點頭,眼中滿是贊許——林塵這不僅是身法好,心態更穩,在暗器暴雨里還能找機會,這份定力,實屬難得。
林塵肩上的麻藥還在擴散,半邊身子已經有點不聽使喚。他知道不能再耗下去,必須冒險一搏。就在柳菲菲又一次揚手發針的瞬間,林塵突然不躲了,反而迎著針雨,猛地往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