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眉老者略一沉吟,隨即運轉(zhuǎn)靈元,將其緩緩覆于雙目之上。與此同時,他體內(nèi)靈胎也隨之睜眼,一縷精純靈元隨之籠罩靈胎雙眸。
他凝神向陽勢望去,剎那間,視線穿透血肉阻隔,只見對方頭顱位置,隱約浮現(xiàn)數(shù)道模糊重疊的虛影,似真似幻,難以捉摸。
老者無有久視,只在不引起對方警覺前便當即收回探視,散去眸中靈元,將視線自陽勢身軀退出。
“果不其然……老者心念電轉(zhuǎn),此子如此年少,卻能獨闖修羅界,更救下我大符幾名后輩。不論他是被高人寄生奪舍,還是身懷族人布下的隱秘護身之法,都絕非表面上所見的這般簡單。既如此,便先以禮相待,靜觀其變。”
火腑便已收回強者威壓。里頭的辰浩與周榮如蒙大赦,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氣,威壓一去,立刻癱軟下來,大口喘息,衣衫也已被汗水浸濕。
魂海境強者的威勢,對于僅是神通一重的修士而言,無異于浩瀚蒼穹直面螻蟻螢火,那是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
然而,陽勢卻依舊安然立于原地,神色如常。只因他的“安魂、立命”之根,便是在被他技擊出的威能恐怖的“隕石”能量場中那“一味猛藥”淬煉、融合而成,此時對這強者威壓,似已具備了一種天然的免疫力。此刻他雖談不上輕松,卻也無任何不適。
無論如何,這一次,又被他不動聲色地“裝”到了。
三位上符將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陽勢身上,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讓一旁的辰浩和周榮心中不由地一緊。
辰浩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這三位上符將個個都是老謀深算的角色,也不知他們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若是讓他們知曉八風(fēng)和鶴頂并非死于猿靈部少主之手,八風(fēng)乃是命喪陽光族兄的神剪之下,鶴頂更是被周榮親手所斬,一旦火腑上符將得知真相,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恐怕幾個家族之間將會掀起滔天波瀾!”
周榮心中更是焦慮萬分,思緒飛轉(zhuǎn):“若今日這關(guān)要是過不了,定要將八風(fēng)族弟的死算到鶴頂頭上,也本來就是她害死的八風(fēng)族弟。”
就在此時,慈眉老者終于打破了沉默,緩緩開口道:“不知這位少年英豪來自何方?”
火腑上符將也接著語氣和緩的問道:“這位少年,你是何種族?”
辰浩和周榮皆是一怔,犢鼻上符將為人處世向來圓滑,對陽勢客氣尚可理解;可火腑向來桀驁,視弱者如草芥,聽她的語氣,為何也變得如此客氣了?
陽勢拱手施了一禮,眼珠微轉(zhuǎn),語氣不卑不亢從容答道:“晚輩陽光,見過三位前輩。久聞大符上符將威名,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
他一頓,繼續(xù)答道:“我族名‘三茲幺’,來自遠方深域,族裔稀薄,僅數(shù)萬人。不知三位前輩可否聽聞?”
犢鼻面容微動,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三茲幺?萬余族人?來自遙遠深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