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佑國主血脈,告慰國主在天之靈!眾人帶著疑惑、好奇卻又充滿信任的語氣,擲地有聲地吶喊著,眼中卻仍藏著難掩的疑慮。
陽勢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父王已薨。發(fā)生了什么,想必大家心里也猜到一二。對我而言,這轉(zhuǎn)變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堅定如鐵:"但現(xiàn)在容不得我們多想!犬戎已經(jīng)兵臨城下。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不論宿命的軌跡指向何方,哪怕前方等待我的是魂飛魄散的結(jié)局,我也絕不退縮半步!我要用這雙手、這血肉之軀、這剛歸的魄,敲打人族這悲慘艱難的命運齒輪!讓它改弦易轍。"簡短的話語,如洪鐘般在眾人耳畔炸響,字字震人心魄。
眾人聞言先是一怔,仿佛被閃電擊中靈魂,隨后如夢初醒般激動泛淚。這嗚咽聲中,不再是絕望與無助,而是飽含振奮與決絕。他們恍然明白,眼前這位年輕新主,承載著整個王朝的希望。在滾燙的熱淚中,群臣紛紛叩首,將滿心的敬意與忠誠,獻給這位在絕境中毅然扛起重擔的新君。
"我們或許難逃一死,但究竟是今日,還是他日,總得讓那些哮狼惡犬付出代價!"陽勢目光如電,周身散發(fā)著令人戰(zhàn)栗的威嚴。"諸位即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隨我前往絕境長城,抵御犬戎!如今父王已甍,沒了父王的威懾,那一千少男少女若是送去求和,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還會招來犬戎肆意的虐殺屠戮。且此番他們派出一千哮狼軍、五千獵食軍,這點兒人族根本填不飽他們的胃口。"
陽勢邊說邊疾步前行:"如今陽城的全部戰(zhàn)力,就只有這八千守軍,還有諸位了嗎?"
是的“殿下,我人族八千守軍皆為弓弩手,可憑絕境長城死守崇陽城?”一位身高馬大的將領(lǐng)問道。此人正是崇陽國絕境長城守衛(wèi)軍八大將領(lǐng)之一的大都,目前他尚未突破地障修為。
陽曦搖了搖頭:“我軍雖有八千守軍,但少有練氣達到地障修為者。要抵御此次來襲的數(shù)千犬戎,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犬戎惡狼族兇蠻成性,幻化獸身后更是皮糙肉厚悍不畏死,迎面面對刀劍劈砍也不閃躲,它們憑著天生強悍的筋骨在戰(zhàn)場橫沖直撞。而且它們修為普遍比人族高出一個級別,上千哮狼軍發(fā)動攻勢如同洪水猛獸,摧枯拉朽。僅靠守軍死守城墻,無異于螳臂當車?!?/p>
“確實如此。”陽輔補充道,“犬戎這次有一千名實力相當于人族地障中期的哮狼軍,沒了與他們同階的光明軍,人族往往要付出十倍戰(zhàn)力才能搏殺一名哮狼軍卒。絕境長城雖城高墻厚,如今又沒有國主那樣的強者坐鎮(zhèn),僅憑守軍恐難以扼制哮狼的兵鋒?!?/p>
陽曦沉思片刻,繼續(xù)說道:“不過,犬族也并非沒有弱點。它們生性暴虐,幾乎沒有行氣控靈的基礎(chǔ),對真元真氣的掌控無法持久,幻化獸身后更是難以駕馭元氣。待它們真元衰竭,同階對戰(zhàn)時,我人族并不落下風。而且,我人族練氣根基扎實渾厚,耐力韌性也強于犬戎軍卒。如今的關(guān)鍵,是如何保存實力,扛過它們的第一波沖殺,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p>
“話雖如此,但以目前的資源和兵力,即便憑借守城地勢能抵擋一陣,想要徹底阻擋犬戎破城,依舊希望渺茫。”華佗皺著眉頭分析道,“這些犬戎在戰(zhàn)場幻化獸身后,憑借天生強悍的筋骨,悍不畏死,攻勢如萬獸奔騰,皆是速戰(zhàn)速決。我軍這八千練氣守軍,地障修為者寥寥無幾,面對六千余名相當于地障中期修為的犬戎,如狼入羊群。”
上柱國陽輔思索片刻后說道:“死守城池雖占據(jù)地利,但也會將主動權(quán)拱手相讓。一旦我們的部署被犬戎察覺,它們便能從容分兵休整。若再有其他犬戎前來圍獵增援,屆時,我們一線生機都沒有了,便是只能束手待斃了?!?/p>
“犬戎雖受鱷門國牽制,但此次仍派出了一千哮狼軍。每頭哮狼都相當類似于地障中期修為,且它們的類似地障修為比我們光明軍的地障中期更為強悍,同階對戰(zhàn)只能靠數(shù)量勉強抗衡。此外,他們還出動了四五千獵食軍。沒有國主級強者和光明軍相助,我們幾乎沒有勝算。這估計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故,才派出這么多軍力。他們既然做好了覆滅我們的部署,想必也不會,也不需再增派援軍了?!标栮胤治龅溃叭缃袂蠛蜔o望,我們只能硬接兵鋒,必須仔細謀劃才行?!?/p>
眾人一邊商議,一邊朝絕境長城行進,氣氛緊張凝重。
厲兌道沉聲道:"僥幸的是,哮狼軍應尚不知曉國主隕落的消息。若他們得知國主駕崩,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開始攻城沖擊絕境長城了。
或許還有瞳子髎的緣故。陽輔補充道。
瞳子髎的信息萬不可泄露,崇陽當下可能還要倚仗的他的名頭,瞳子髎現(xiàn)在還是我們的一個關(guān)鍵籌碼,用好了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陽勢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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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局勢,犬戎的軍力幾乎是我們十倍有余,幾乎看不到任何勝算。"我方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信息差。”厲兌說道。
“不”我們還有根基扎實渾厚,韌性強勁的人族練氣基礎(chǔ)。陽勢補充道。
因此我們不能讓他們速戰(zhàn)速決。陽曦回答道。
饒是如此,我們獲勝的希望依舊渺茫。陽輔憂心忡忡道。
厲兌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厲,他握拳揮手道:"即便如此,就算全軍覆沒,我們也要讓敵人付出慘痛代價,要把他們打殘!"
陽勢皺眉在腦海中浮現(xiàn)崇陽國的疆域圖景。崇陽國是被絕境長城切斷保護起來的。四面冰山環(huán)繞圍困,算上那些終年積雪的不毛之地,國土不過三四百平方公里。這里連撤退的余地都沒有,逃也更是無處可逃。這片絕境,更像是精怪魔物高層特意給人類劃定的囚籠。一旦長城告破,崇陽城及其后的邑城、惠陽城,近六萬百姓未來將陷入徹底的黑暗——不,他們連成為奴隸的資格都沒有,只會被犬戎當作存儲期長的過冬的儲備糧,肉體將被冰封腌制。
陽勢斬釘截鐵地說:"投降必死無疑,戰(zhàn)勝更是癡心妄想,退敵已無可能。如今唯有集中所有資源,以最大程度消耗敵軍有生力量為目標,因此,我們需要準備兩處戰(zhàn)場,為后方惠陽城人族積累爭取更多勝算存活的概率。"
眾人行至王廳前的演武場,只見場中黑壓壓聚集著千名等待進貢的少男少女——這是犬戎索要的“貢品”。陽勢尚未開口,陽輔已低聲解釋:"老弱婦孺都已撤往后方,但這些孩子執(zhí)意留下。他們說要效仿國主,為人族爭一線生機,許多人哭著求戰(zhàn),只為給家人換個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