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柱國陽輔目中滿是沉痛,緩緩嘆息后,沉聲道:“國主在你房里身隕,你在一旁酣睡,你可有察覺有異?
你現在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也不等陽勢回答,或者也沒指望他回答,陽輔就繼續說道;“如今,犬戎大軍兵臨城下,局勢岌岌可危,猶如累卵高懸,旦夕將傾。值此生死存亡關頭,我等身為崇陽肱骨,自當全力維護崇陽人族血脈…
隨著陽輔的訴說,太子陽勢大腦里如洶涌波濤般磅礴迅猛沖出的記憶碎片也逐漸平穩了下來,這些磅礴的記憶沖擊,使得他的大腦夾雜著連綿不絕的絲絲痛感就像這痛楚是這些記憶隨帶的,這些雜亂無序的塵封記憶也開始自動檢索歸位。
在場諸位都覺得你也不適合繼任國主之位,我等決議先廢黜太子之位,再推選賢能者繼承崇陽國主大統。
先王在上,英靈庇佑,以保我崇陽國之存續,護我人族之安危。”想必亦會認同我等此番無奈之舉。
”此語一出,安靜的房間蕩起一陣漣漪后又歸于平靜,皆都沉默,場間氣氛剎那間凝重若鉛,
"難道。。。。。。,
隨即陽勢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腹中升起,擴散到四肢百骸之中,身上的痛苦因為這些熱流驟然變得減輕許多!腦海中,人的清明神識也感覺深廣遼闊。已經決然不是一個癲狂愚笨癡呆之人了。
陽勢斜撐著身子,虛弱又氣憤開口道;難道你們竟將父王的死歸咎于我?"陽勢的聲音在顫抖,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或者兩者都有。
"你們當真以為,是我。。。是我氣死了父王?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中,無數道利刃般的目光已給出了最殘酷的答案。
陽勢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陽曦與眾人,大腦的疼痛使他被汗水寖濕的額頭青筋盡顯。低沉開口道;
”封鎖消息,一切照舊,我將隨少男少女一起進貢犬戎。
眾人聽聞錯愕詫然,都愣愣的看著他,都以為聽錯了。都不知該如何反應。這還是那個癡傻頑劣的太子嗎。
此時,一名男子快步至門外??粗鴿M屋人,他迅速掃視眾人后,便向著陽曦疾步而去,附耳低語道:“將軍,犬戎哮狼軍已抵達城外。
”此人名叫行間,乃是崇陽八千守軍之中的八大柱之一,神箭手,連發箭羽如流星趕月,百丈之內,例無虛發,
陽曦聽完,鐵青的面目微微低頭,沉默。
行間雖是朝陽曦低語,但周圍的人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此刻,上柱國陽輔反應過來,聲音沙啞開口:先把重傷昏迷的國主扶上床榻休息,幾人趕忙擦拭掉商陽的血跡,把他抬上床榻?!皣飨仍庥鲭E石天災身負重傷,緊接著又與哮狼大將連番激戰。現傷重昏迷”
犬戎所提條件,雖陰險狠辣至極,然若拒不接受,待城破之時,必是血雨腥風、生靈涂炭,人族覆滅之禍恐在須臾之間。事已至此。。。。。。"陽輔望著床榻邊商陽蒼白的面容,聲音愈發沉重。
只要國主在,眾人齊心協力,殫精竭慮,苦苦支撐1000日,若陽曦將軍成功突破天障登臨修魂神通境,人族便可覓得一線生機曙光,重拾希望之火。言罷,陽輔幽幽長嘆,難掩其滄桑與惆悵。
眾人聞言無不悲切的看向已經生機斷絕的國主。
此時陽勢也已坐起,安靜沉默的盯著躺于一旁的臉色慘白的父王商陽,沒有任何表情。眾人或許還沒從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里回過味來,亦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場面又陷入了寂靜,房里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陽曦抬起頭眼神掃過諸位,與眾多大臣無聲對視,表情沒有變化。最后陽曦看著陽勢,陽勢抬頭,倆人沉默對視。
又在這時,門口慌慌張張跑過來一位兵卒,顧不得通報,跪伏下來出聲道:“犬戎一千哮狼軍,數千獵食軍,已經抵絕境長城外!要求國主出去交出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