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利莊,剛過午后,安熙寧他們用過午膳,這會正在忙著藥膳齋的事,聽到門外傳來尖厲的聲音。
“安孺人紀大人在不在莊子?”
安熙寧和紀墨卿相視一樣,后者立馬說道:“是福公公?!?/p>
安熙寧面色微微凝重:“看來是江浦縣的事?!?/p>
兩人隨即到前院相迎,福公公隨即說道:“皇上口諭,請紀大人和安孺人隨咱家入宮面圣?!?/p>
他們異口同聲應道:“臣(安氏)領旨?!?/p>
半個時辰后兩人來到宣和殿,殿內(nèi)只有永德帝在,并沒有看到祁王,安熙寧心底犯嘀咕,難道不是為此事?
正想著已經(jīng)來到大殿,兩人朝皇上行禮。
永德帝也沒說平身,就這么直接說道:“紀墨卿,你可知罪?”
紀墨卿聞言心知肚明,但嘴上卻說道:“臣不知有何罪,不敢擅領,還望圣上明示。”
“祁王和太子跟朕告你在江浦縣疫病封禁期間讓安氏隨意出城,違抗朕的圣旨,你有何解釋!”
安熙寧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此事,剛剛還希望不是此事,不禁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們的生死可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她想要開口解釋,被紀墨卿及時打斷了,他從容說道:“回圣上,確有此事,但卻并非抗旨,當時城內(nèi)情況危急,若不能找到疫病源頭,后果不堪設想,可在城內(nèi)根本找不到水源,便只能出城。結果也正因為安娘子找到疫病源頭,這才解決了危機。”
“為何派她?而不是夜錦衛(wèi)人?”永德帝問道。
紀墨卿解釋道:“安娘子跟藥王學過一些醫(yī)道方面的基礎,找疫病源頭有優(yōu)勢,二來她又是圣上信任的人,安排來江浦縣送糧,便覺得她能完成此事,安排她出城了?!?/p>
“你方才說并非抗旨是何意?朕可不記得有給你下過出城的圣旨!祁王和太子建議朕將你下獄,并撤掉夜錦衛(wèi)。”
“圣上息怒!”紀墨卿說著拿出御賜的金銅劍,“此劍乃圣上當年御賜給微臣,此劍可事急從權,無需圣命處置緊急情況?!?/p>
“江浦縣疫病事關數(shù)萬人性命,微臣覺得是緊急情況,便擅自處理了,實在是微臣考慮不周。圣上如何處置,微臣都甘愿受罰,只是此事與安氏和秦副使還有夜錦衛(wèi)無關,希望圣上能從輕發(fā)落?!?/p>
安熙寧面色一急,世子這是大包大攬,那件事他分明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可他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此時自己再反駁他的說法只會再多一條欺君之罪,便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
“圣上,出城的是小女,民女愿一同受罰。”
還沒等永德帝說話,外面?zhèn)鞴俅驍嗟顑?nèi)的氣氛,說秦副使已到殿外。
永德帝說道:“宣!”
隨后秦副使也來到殿上,見紀墨卿和安熙寧都在,立馬知道是當初江浦縣離城的事被皇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