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突冷笑一聲,威壓如山壓下:
“想清楚。若我要走,你們五人合力也攔不住我。”
“今日你們的模樣,我已記在心里。若敢出手,他日我必屠你們滿門!你們若是不信,盡可以試試——到時候,我看看大符,敢不敢保你們!”
四人身為大符貴胄,平日里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般呵斥?眼中寒光隱現,卻終究未敢作聲。
鶴頂目光微動,悄然瞥向不遠處那株流光溢彩的天材地寶。
扶突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嗤笑一聲,聲如悶雷:“我現在只想碾死這只膽敢挑釁我的蟲子。若你們助我擒住他,我便允你們每人平分得一片寶藥——至于剩下的,自然歸我。”他頓了頓,語氣驟冷,“若是不愿,就立刻滾遠點!”
八風眉頭一蹙,這哪里算是平分?
“怎么?不服氣?”扶突捕捉到他細微的表情,獰笑道,“這一片藥葉已是我格外施舍你們的。即便沒有你們,我難道就收拾不了這只螻蟻?”
他聲音陡然一沉,如重錘擊在每個人心上:“我之所以如此,就是要徹底擊碎他的妄想——讓他看清楚,這世上從沒有什么陣營,只有永恒的強弱!方才你們還與他同仇敵愾,可我只需一句話,你們的聯盟,便會不攻自破!”
身為猿靈部少主、神通三重的強者,扶突此刻的氣勢只能用“霸道”二字形容。言語間盡是頤指氣使,字字如令,不容置疑。
八風與鶴頂雖心中憤懣,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兩人對視一眼,鶴頂率先走向那株寶藥,八風隨即也默契的跟上,倆人各自從懷中取出一柄瑩潤玉刀,小心翼翼割下一片藥葉。翻手間,玉刀與藥葉同時消失——已被收入懸樞儲物袋中。
周榮眉頭緊鎖,看向八風與鶴頂,沉聲道:“他畢竟為我們除去了闌尾睚,方才你們還與他稱兄道弟,如今轉眼就要反目擒拿他,豈非太過卑劣?”
鶴頂臉上浮起一抹譏誚而困惑的神色,反問道:“陽光殺闌尾睚,難道不是為了自保?若非如此,此刻死的便是他。要怪,也只能怪他不該踏足此地。”
辰浩聽她說得如此無恥,胸膛劇烈起伏,怒道:“若非我們出聲相邀,他又怎會被扶突猜忌?闌尾睚又怎會對他出手?!”
“辰浩族兄!”一直沉默的八風突然開口,聲音冷冽,“何必推卸責任?自始至終都是你在拉攏陽光,我與鶴頂何曾有過這般舉動?”
辰浩一時語塞,面對兩人毫無遮掩的背叛,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場面驟然變得冰冷而赤裸。原本勢單力薄的扶突,只憑三言兩語,便將八風與鶴頂拉入自己的陣營。那一男一女各得一片寶藥,此刻眼神中已滿是寒意,頻頻瞥向一旁的陽勢。
陽勢低垂著頭,面色陰沉如水,仿佛難以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怕此刻、大符、那曾經在他心中高不可攀、強盛偉岸的霸主形象,正在寸寸崩裂,瓦解消散。
扶突所化的三丈白猿巨人俯視著場內五人,就像是看五只蟲子,他的面目于純粹的猿類有所區別,倒像是在人族面目上,套上許多猿毛。
此刻,他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譏誚,目光釘在陽勢身上,聲如悶雷般轟響:“闌尾睚從小便追隨我左右侍奉,他的命,只屬于我。打罵凌虐乃至斬殺,只有我能定奪。而你,現今竟把他給殺了?如今只要你一命抵一命,讓你付這點輕微的代價,你,不會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