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酒液映著他深邃的眉眼。
如今日寇陳兵淮北,振國愿效古人遺風,希望與諸位老哥精誠團結共報‘黨果’。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眾人相視而笑,瓷盞碰撞聲此起彼伏。酒過三巡,席間氣氛正酣。顧家生端起酒杯,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諸位老哥,振國今日設宴,除了與諸位哥哥相識,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張明遠夾了一筷子鰣魚,眼皮也不抬:
顧旅長客氣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難處但說無妨。
顧家生輕輕放下酒杯:
諸位也都知道,我獨立116旅奉命在徐州休整,眼下兵員缺額近半。眼看小鬼子又虎視眈眈。。。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
唉!我這個當旅長的,實在愧對長官的信任啊。
張有為忽然輕笑一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顧旅長多慮了。兵員調配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事。
他目光在顧家生臉上停留片刻。
不過兵役處那邊。。。怕是也有些吃緊啊。
正是如此。
張明遠指尖在桌面上輕叩兩下,似笑非笑道:
如今各地壯丁登記造冊,手續層層盤查,繁瑣得很吶。
顧家生面上不顯,心里卻冷笑:
這群喂不飽的豺狼,收好處的時候叫老弟,一聽要辦事又叫顧旅長了,嘿還一個姓,果然是一家人吶。
他慢條斯理地從軍裝內袋摸出個牛皮紙信封,沿著桌面緩緩推過去:
這是我116旅現役兵員的花名冊,勞煩張處長費心把關。若有不合規矩的地方,還望老兄提點一二。
張有為伸手接過,指腹在信封上不著痕跡地一捻,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他神色如常地將信封揣進內兜:
顧老弟辦事向來滴水不漏,想必不會有什么紕漏。說起來,過幾日正好有一批‘壯丁’要押到徐州……張處長?
哎,瞧我這記性,險些忘了提!
張明遠笑著搖頭,故作懊惱地一拍腦門。
愚兄自罰三杯,權當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