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重慶的行程既定,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法。身為嫡系王牌軍的中將軍長,顧家生動用軍用專機之特權并未引起任何非議。
樟城機場跑道上,一架草綠色的道格拉斯dc-2運輸機引擎轟鳴,已待命出發。這雖是軍用機型,機艙內亦盡進行了最舒適化的布置。
三輛黑色福特轎車,在警衛摩托的護衛下,徑直駛至舷梯旁。顧家生下車,他身著一身筆挺的黃呢中將冬常服,外披將官大氅,領章上的兩顆將星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他并未急于登機,而是目光習慣性地掃過機場。地勤人員往來穿梭,一切看似忙碌卻有序。
此番隨行的護衛除了顧小六和兩名機要參謀,還有一個全部配裝德造毛瑟c96手槍和德造mp18沖鋒槍的精銳警衛班,此刻他們正神色警惕地分散在專機四周。
軍委會方面亦循例派員隨行照料,此刻也正安靜地立于舷梯之下。
顧家生穩步登上舷梯,在艙門口略作停頓,最后回望了一眼樟城。霧氣漸濃,天地間一片蒼茫。早有專人在機艙內為他備好了熱茶和加密文件。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巨大的推力將他按在椅背上。飛機昂首沖入冬日陰沉的天際,下方的一切變得渺小而模糊。顧家生靠窗坐下,并未去看那份所謂的加密文件,只是望著窗外翻涌的云海。
這趟重慶之行,從他踏上這架專機開始,便已置身于一個更為復雜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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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對華特別委員會。(土肥原機關)
土肥原賢二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幾名高級特務肅立兩側,空氣凝重。
一份情報靜靜的擺在桌上。
“諸君,顧家生……去了重慶。”
土肥原緩緩說道,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這個帝國的心腹大患,這個一次次讓我們計劃付諸東流、讓我們顏面掃地的男人,終于……離開了他的巢穴。”
這時,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特務上前一步,語氣壓抑著興奮:
“機關長閣下,我們在其部隊內部的行動屢次受挫,他的防衛無懈可擊。但重慶……那不是他的地盤。這是我們等待已久的良機。”
土肥原也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喲西,的確是大大滴良機。”
他重復道,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度:
“而且是天賜良機,此人手上沾滿了多少帝國軍人的鮮血?他破壞了帝國多少重要行動?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我們的最大嘲諷,此人必須死!”
他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帝國之恥,必以血償,此獠不除,華北難安。他既然敢離開他的烏龜殼,我就讓他永遠留在重慶!”
“嗨依!”
室內所有特務猛地低頭頓首,氣氛肅殺。
土肥原慢慢坐下,恢復了些許冷靜。緊接著,他又拿起了另一份薄薄的情報檔案,輕輕放到桌上。
“而且,據我們可靠情報顯示。”
土肥原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極其厭惡又帶著掌握獵物弱點般的獰笑。
“這位支那人宣揚的‘抗日名將’顧家生,有個致命的毛病:此人極度好色。哼,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或許會成為他毀滅的關鍵點。”
他環視著房間內的一票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