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師長終于睜開眼,側(cè)過頭來看他。那目光里帶著幾分探究,幾分警告。
振國老弟,韓楚箴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跟顧長官交情非淺啊。
彭師長頓了頓。
你剛進(jìn)我們這個圈子,又是破格提拔,有些人看著眼紅也是常理。
顧長官?那就是顧柱銅咯,顧家生很清楚彭師長嘴里的顧長官肯定不是自己,那么就只能是那位顧長官了。
這顧長官和陳長官貌似政見不是很合啊,這么說來。。。。。。。。。。。。這位韓副總司令也不是不能懟咯,好!好!好!韓副總司令是吧,別讓老子逮到機(jī)會。
這人天生就帶著兩種“眼病”。分別是紅眼病與白眼病。如今網(wǎng)上有個梗說透了這種心態(tài)。“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你落魄時,他白眼冷對,嫌你不上臺面;你風(fēng)光時,他又紅眼發(fā)作,妒火中燒。
顧家生眼下遇著的,正是典型的紅眼病發(fā)作。這事兒和利益無關(guān),純粹是人性里的酸勁兒作祟。這城府淺的,當(dāng)場甩臉色;城府深的呢,暗地里使絆子,哪怕?lián)p人不利己。畢竟這世上,有“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痛快”這種思想的人,從來不在少數(shù)。(嘿嘿~~不敢妄自揣測他人,說的是作者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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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座——到!
隨著侍從長一聲斷喝,如雷霆炸響在會議廳。
嘩啦——
滿座的高級軍官驟然起立,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雙腳重重磕地,震得大廳嗡嗡作響。八十余位高級將領(lǐng),無一例外,全部昂首挺胸,目光平視前方,無人敢有半分懈怠。
會議廳大門洞開,總裁一身筆挺的軍裝,步伐沉穩(wěn)地踏入會場。他的目光掃過何部長微垂的額頭、白重喜繃緊的臉頰,最后落在作戰(zhàn)地圖猩紅的箭頭上,那是日軍正沿著長江逆流而上的六個師團(tuán)。
都坐吧。
隨著總裁雙手輕輕下壓,會場里地一聲,所有高級軍官整齊落座,軍裝摩擦座椅的聲音如潮水般退去。整個會議廳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筆挺的軍姿和屏息等待的目光。
顧家生隨著眾人落座,目光仍停留在臺上的老頭子身上。方才那一幕確實(shí)氣勢非凡。用李天翔的話說,當(dāng)真是威過龍。顧老四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底確實(shí)泛起了幾分艷羨。說到底,他還是喜歡‘黨果’這種儀式感的。
總裁開始講話了。顧家生的位置恰到好處,既不太靠后影響視線,又不會引起臺上注意。就像前世上課時那樣,他很快進(jìn)入了神游狀態(tài)。反正這種會議,懂得都懂。真正重要的作戰(zhàn)命令最后才會下達(dá),現(xiàn)在聽不聽都無所謂。作為一個少將師長,他清楚自己還沒資格在戰(zhàn)略層面指手畫腳,到時候服從命令就是了。
總裁低沉渾厚的聲音在大廳內(nèi)回蕩,指揮棒敲擊地圖的聲響如同戰(zhàn)鼓般節(jié)奏分明。隨著戰(zhàn)略分析的深入,墻上的西洋掛鐘指針已悄然劃過四十五分鐘。
。。。。。。基于上述敵我態(tài)勢分析,參謀本部擬定了甲、乙、丙三套作戰(zhàn)預(yù)案。
總裁手中的指揮棒在沙盤上方劃出三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