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帶著隨身藥匣,與陽勢一同來到密室上的房舍。
陽曦前往暗牢將那名擄來的臂臑人秘密押解至此,不久,陽曦帶著那昏迷的臂臑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密室屋舍里。
由于隱白還沒到,陽曦還有城防要事,就沒有久留,留下昏迷的臂臑俘虜后就去巡防了。
直到亥時陽曦巡完城防返回,而隱白卻還遲遲沒有出現。這有點不合常理。但陽勢也沒有再派人去傳喚,陽曦本想親自去找,也被陽勢阻止了。他說道:“我相信他,禁衛已經通知到他了,他一定會到。”華佗也不清楚隱白的具體行蹤,他一直在觀察研究昏迷的臂臑人身體,一邊氣定神閑地等待著。
子時剛過,隱白終于出現在密室的屋舍外。幾人一直在屋內等候,陽曦率先感知到隱白到了外面,她用魂力隔空打開屋門。
隨著屋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隱白,他整個人竟矮了半截,身披的黑袍也與他特有的瀝青般的黑色黏稠物融于一體,他現在就是靠著黑色黏稠的尸油物質將他緩緩托起,滲流著、蠕動著前行。
隱白在黑色黏稠物質的承載下艱難地挪動著,昔日黑袍下挺拔的身軀如今似乎完全依靠黏稠黑色物質支撐著。他的眼窩本就深邃,此刻顯得愈發空洞無神,整個人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虛弱。
陽勢見狀,急忙上前攙扶,焦急地問道:“隱白,你這是怎么了?”他一邊說,一邊將隱白輕輕抱起。然而,當他觸碰到隱白的黑袍時,卻感到入手一片空虛,心中不禁一驚——這黑袍之下,竟似空無一物。
陽勢掀開隱白的黑袍查看,剎那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連房中的燭火都似乎隨之晃動了一下。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隱白緩緩罕見的扯下面巾,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從鼻子往下,皮肉薄得幾乎透明,能清晰地看到骨骼與血管的輪廓。隱白那薄如蟬翼的臉皮微微扯動,露出了森白的牙床骨,似是在滿足的微笑。
而那寬大的黑袍之中,原本只是皮包骨頭的身體,如今更是慘不忍睹——胸腹部的肋骨、腿部的骨頭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與頭骨相連的脊椎和一雙白骨嶙峋的雙手。五臟六腑靠著一種特殊的物影魂力勉強維持著,心臟的微弱跳動清晰可見。
陽勢震驚不已,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悲憫與憤怒。他從未見過如此凄慘的狀況,隱白的身體竟然被摧殘到如此地步。
陽勢的喉嚨里發出壓抑的抽氣聲,他憤怒地吼道:“誰干的?”
隱白虛弱但又欣慰的說道:“殿下,沒人傷害我。這是我自己做的。”
陽勢看著隱白如今這副殘破的身軀,滿心狐疑,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華佗上前一步,提醒道:“殿下,我們還是進里面說吧。”幾人隨即移步至密室內里,華佗在旁繼續解釋道:“自您命我配置秘藥后,隱白參將便來找我了解秘藥的特性,并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犬戎細作外披人皮、內藏本體的方式對我們來說可能并不可行,因為異族對氣味極為敏感,僅僅改變外貌形態,混入他們族群很容易被察覺。因此,我們認為,只有徹底舍棄本體,完全變成臂臑人,才能不被他們識破。”
陽勢疑惑地問道:“那現在這是要……”
“換身。”
陽勢聽著華佗的解釋,心中震撼不已。他看著隱白,心中既敬佩又痛惜。隱白為了完成任務,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這種決心和勇氣讓他深感敬佩,但同時也為他所承受的痛苦感到痛心。
華佗看向陽曦,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期待,“代國主,煩請喚醒臂臑人,讓隱白先觀察其言行舉止。”
陽曦點了點頭,抬手間,那昏睡中的臂臑人緩緩蘇醒。它剛一睜眼,便瞧見眼前的四人,瞬間毛發倒豎,發出陣陣狂吠,一邊瘋狂地捶胸砸地,一邊張牙舞爪地怒沖上前。
陽曦站在原地,周身魂力涌動,瞬間將臂臑人困于一個由魂力構筑的無形空間。這空間看似狹小,卻堅如磐石。臂臑人瘋狂地撞擊著,卻只能被無形的力量反彈回去,只能在原地憤怒地咆哮,模樣猙獰可怖。
被困的臂臑人咆哮折騰掙扎一番后,眼神陰鷙,惡狠狠地吼道:“你們是誰?抓我來做什么?人族的螻蟻,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們臂臑族絕不會讓你們活過凜冬!”
話音未落,臂臑人突然一個趔趄,原來是陽曦暗中操控魂力,如牽線木偶般戲耍著它。臂臑人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左搖右晃,一次次重重摔倒,被陽曦像耍猴一樣牽引著、虐打著。
“代國主,不要傷得太重。”華佗趕忙勸阻,但陽曦充耳不聞,繼續操控魂力,三兩下便拔掉了臂臑人的幾顆獠牙。臂臑人疼得嗷嗷直叫,卻無法掙脫,最終被按跪在隱白面前。
隱白緊緊盯著臂臑人的雙眼,臂臑人那原本滿是暴戾的眼眸中,此刻竟隱隱泛起一絲委屈。面對魂境神通的絕對壓制,此刻他自己成了螻蟻,面對魂境神通的碾壓,毫無還手之力,想把它咋耍就咋耍,耍得像猴一樣,場面既透著皇帝被裁縫戲耍得滑稽可笑,又顯得一股隨意戲耍的君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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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曦冷冷地看著臂臑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現在知道誰是螻蟻啦!剛才的囂張勁兒去哪兒了?”
華佗見狀,再次上前一步,勸說道:“代國主,我們還需要它這身軀樣本,別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