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武道,貴在心如磐石,縱使禱告山崩于前,道心亦不可傾頹。他深信,終有一日,自己亦能登臨嬰變,甚至……超越嬰變!
因而陽勢并未在稱謂上多做糾纏,轉而直指核心,問道:“族兄方才說‘看中了我’,不知是何含義?我又能為諸位做些什么?”
絡卻神情漸肅,沉聲道:“我等需借你之力,破解一道禁制。”
“禁制?”陽勢微怔。
“正是。一道極為強橫的禁制,我等蟄伏隱于此地五百載,苦苦求索、用盡手段,卻始終難有寸進。”絡卻語氣凝重。
陽勢面露遲疑,謹慎道:“絡卻族兄,你之修為勝我千萬倍。連你都束手無策的禁制,我區區神通境,又如何能解?況且,我于禁制一道,可謂一竅不通。”
絡卻悠然品了一口靈酒,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我們看重的,正是你那超凡的悟性。若非如此,你一個人族,怎能在短短半年間從凡俗之身直入神通之境?”
他放下酒盞,目光如炬:“更難得的是,你的神通根基迥異尋常,周身流轉著神性光輝,真氣靈元之精純,便是與你同階的妖族天驕也望塵莫及。憑你的異稟,或可窺見那禁制中我等無法察覺的關竅。
“至于禁制之道。。。。。。”絡卻嘴角微揚,“現在開始修習,為時未晚。”
陽勢執壺斟酒,琥珀色的靈酒在玉杯中蕩漾。他輕啜一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魂元,忽然抬眼問道:“族兄可曾想過,我為何要相助?”
絡卻聞言,眉頭微蹙。
陽勢恍若未見,繼續說道:“族兄修為通天,莫說此刻我身在你這意舍靈府之中,便是在外界,你彈指之間也足以讓我灰飛煙滅,便是整座崇陽城,亦難逃傾覆之劫。”
他指尖輕撫杯沿,聲音平靜卻暗藏鋒芒:“既然如此,族兄直接下令便是,何須與我商議?我只是好奇,族兄憑什么認為,我會真心實意地去辦這件事?又憑什么認定,我不會陽奉陰違,將此事束之高閣?”
陽勢這番話不卑不亢,既點明了自己的處境,又巧妙地拋出了自己的顧慮。絡卻靜靜聽著,眉宇間的皺紋漸漸舒展,反而露出一絲欣賞之色。
待陽勢說完,絡卻撫掌輕笑:“好一個陽勢君王。面對遠勝于己的存在,還能這般從容不迫、據理力爭,三言兩語便將其中利害剖析得清清楚楚。這份膽識,確實難得。”
陽勢微微欠身,右手撫胸行了一禮:“還望族兄見諒。實在是陽勢身負整個崇陽人族的期望,不敢有半分僥幸。若我只是孑然一身,承蒙族兄如此看重,定當全力以赴。但身為人主,崇陽數萬子民的生死存亡系于一身,實在不敢輕易許諾,以免給族人招來滅頂之災。”
絡卻凝視著陽勢,目光如電,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透徹。良久,他突然朗聲大笑,笑聲在靈府中回蕩:“妙極!不愧是紫羽姐選中的人,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良善之輩。”
他收起笑容,換成女聲,正色道:“既然你有此顧慮,那我便在此立下承諾:此事除你我之外,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無論成敗,都不會牽連到你族人分毫。而且——”他刻意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還會把整個偏厲密林送給你,從今往后,你就是偏厲密林的主宰,在背后助你崇陽人族在此區域比肩大符,讓你無后顧之憂。再者,若是此事能成,等待你的,將是一場超乎想象的天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