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勢將那株奇花的一片葉子吞服下去后,瞬息之間,奇妙的變化便在他體內(nèi)涌動。他最后幾句話的聲音已開始微微震顫,原本蒼白的臉色迅速泛起紅光,雙眸之中竟隱隱透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有無窮的能量在體內(nèi)翻涌。
辰浩與周榮眼見陽勢僅服下一片葉片便有如此奇效,不禁面露驚異。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們目瞪口呆——
只見陽勢周身能量澎湃,體內(nèi)的能量仿佛瞬間達到了頂點,急需宣泄。他猛然伸出右手,掌心倏地竄出一道一米多高的黑色電光——那竟是已凝成實質(zhì)、至剛至烈的“陽小電”,氣勢凌厲,灼灼逼人。
如此威能,不僅令符、周二人駭然,就連陽勢自己也震驚不已。他從未在掌心凝出如此規(guī)模、如此形態(tài)夸張的陽小電!
“怎么,二位還不愿收下我這番心意嗎?”陽勢含笑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辰浩與周榮眼見這奇花一片葉子就有如此神效,眼中不禁掠過一絲貪婪。他們再也難以保持矜持,當即向陽勢拱手一禮,鄭重道謝。隨后不再客氣,各自取出一只靈玉制成的玉盒——那玉盒晶瑩剔透,隱隱流動著靈氣,顯然是以稀有靈晶礦石雕琢而成,想來應(yīng)是能最大程度保存靈藥精華不至流失。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葉片、根莖與中央花蕾分別割下,納入玉盒,鄭重收納入袋。
陽勢望著他們將寶物小心翼翼收納入靈晶玉盒。心里頭不免有了一絲后悔與不易察覺的懊惱。
只因剛剛體驗了,這天材地寶的奇花異草,當真是神異非常、奇效無比,他并非后悔贈藥,而是覺得似乎送得太多了一些。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維持慷慨之態(tài)。
他之所以執(zhí)意要將這株奇花分予二人,一是真心敬佩他們的為人與品德,其二,也是想借此踏入大符的門檻,甚至是通往大符的上層——不必到時到了人家的地盤,再摸黑碰壁,拾掇于微末!
在符、周二人專心分割寶藥的間隙,陽勢把那柄闌尾睚的睚眥長槍拾起,此槍通體幽黑,槍身隱現(xiàn)血紋,乃是一柄難得的神通武器。自然也要納入懸樞儲物袋中。
于此同時,他還不動聲色地,將八風(fēng)與鶴頂?shù)膽覙袃ξ锎搅艘槐椤K巯伦羁是蟮模鋵嵅⒎沁@神兵利器和那天材地寶的奇藥——而是大符一脈的符文術(shù)法!
因此,當辰浩與鶴頂將懸樞袋遞來時,他心中早已盤算妥當。雖按理此物該由他們帶回大符,但陽勢舌綻蓮花,幾句巧言令色,便說得滴水不漏,順理成章地將兩個儲物袋一并收下。
當他探入八風(fēng)與鶴頂?shù)膽覙袃ξ锎囊粍x,果然不負所望。袋內(nèi)空間雖只略大于他原有的儲物空間袋,除了碼放著大量靈晶礦石等珍稀之物。
玉簡與典籍雖不多卻碼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他壓下心頭激動,立刻收回神識。
只待回歸崇陽之后,再細細研讀,暗中推演仿制。若真能從中悟得大符符道之秘,其能為崇陽帶來的助益,恐怕連那“陽春白雪水”都難以企及!
接著他又查探了闌尾睚的儲物袋,這袋中空間竟比犬戎國主那地下府庫還要寬敞幾分,所藏之物更是遠非瞳子髎與犬戎國主所能比擬——成堆的靈晶與稀有金石如小山般堆積五彩繽紛,好不炫目,還有各式兵器寒光隱現(xiàn),古舊書簡也堆放了不少,甚至還有不少妖獸的妖核散落其間,寶光流轉(zhuǎn),氣息駁雜。
得此寶庫,陽勢心頭那點因慷慨饋贈而產(chǎn)生的不平之氣,總算稍稍緩和。
陽勢將幾個懸樞儲物袋盡數(shù)收進闌尾睚那空間最大的袋中,唯獨扶突少主那枚精致小巧的儲物葫蘆,不出所料,無法納入其中。這反而讓陽勢更加確信也更舍不得丟棄,這小葫蘆里的藏寶絕對是震撼級別的。
哪怕他是只螞蟻,也得把這個誘人的“肉丸子”推滾到他們的螞蟻窩。好在這小葫蘆體積極小,陽勢便將其貼身藏好,眉宇間雖增添了些許惆悵、警惕,卻也難掩期待。
此時暮色四合,浮地之上光影漸沉。辰浩得了寶物,喜形于色,朗聲笑道:“不出半日,我大符的強者便會降臨此浮地。屆時我們便能離開這浮島,正好半月后是家祖壽辰,我必為陽光族兄引薦,好好盡一番地主之誼,讓你在我大符地界暢行無阻,盡興而歸!”
之后,三人一同打掃戰(zhàn)場,將幾具尸身全都拋入浮島下方的無盡深淵。那深淵幽暗莫測,氣息森然,想要再從中尋回尸體,只怕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萬分。
雖夜色已深,但距離辰浩所說的大符強者登島尚有些時間。陽勢想起那株神異寶藥竟被自己全數(shù)送人,心頭仍在隱隱滴血。而辰浩與周榮各自只得了半株殘缺寶藥,也心有不甘。三人稍一合計,立刻在周邊浮地展開搜尋。
他們一路踏尋,足跡幾乎踏遍浮地東西近百里的區(qū)域,然而直至夜色濃重,卻依舊一無所獲。
“這片浮地著實古怪,”陽勢目光掃過四周起伏的丘陵與尋常林木,語氣中帶著不解,“先前萬獸奔騰朝拜的聲勢何等驚人,氣象神異至極。可真正踏上這片浮島,除了植被格外茂密,感覺竟和尋常山地?zé)o異,走了這么遠,也沒再發(fā)現(xiàn)什么奇特之處。”
他暗中屢次催動靈眸,視線所及之處,卻再未能捕捉到半分靈元波動,更不見第二株如那七葉寶藥般的奇珍,心中不免涌起一陣失望。
周榮已換上一身輕紗紅裙,襯得身形愈發(fā)清麗挺拔。她聞言輕聲接道:“整片浮地感知不到絲毫靈元流轉(zhuǎn),卻能這般凌空懸浮,本身就已極不尋常。或許……并非此地平凡,而是我等修為尚淺,還不足以窺破其真正的玄奧所在。”
幾人便也不再搜尋,而是邁步于夜色裂谷中,靜謐而深邃的浮地,辰浩走在兩人身側(cè),一邊與陽勢閑談著大符的風(fēng)土人情,一邊也留意著周遭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