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兔也聽得眼中一亮,站在玉液身后,眸光如春水般瀲滟,緊緊鎖住魔王,那眼神,活像盯住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雞。
魔王被她這么一個羸弱白皙的‘螻蟻’用那種眼神看得脊背發涼,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想念清冷淵。這陌生的地界步步危機,饒是他身為魔王,也不得不東躲西藏、疲于奔命,稍有不慎,便是淪為血食的下場。
陽勢在鷹窗府中暫且安頓下來。連日奔逃的疲憊,加上與扶突主仆那場生死相搏,積壓已久的疲憊如潮水般涌來。
此時身處大符奢華的宅邸,想起為護他而犧牲的庫房,心頭便是一陣刺痛。
不過,庫房雖已不在,但他身邊也算有了一個伴。就是那具剛誕生靈智的傀儡,如今這木制傀儡在他心中的分量,絲毫不亞于血脈至親,更像是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對于自己的這份“疼楚”的情誼,能得到這一種方式的重生和延續,他感到分外珍愛和憐惜。每每看著那木制傀儡,就漸漸沖淡了失去庫房的悲傷。
入住這豪奢鷹窗府不過一日,陽勢已迅速調整好了疲憊的心神,精氣神也已恢復大半。他心中雪亮:此地乃大符,強者林立,自己本是一個破落戶,靠自己的牛皮把自己吹進了這貴胄英才聚集的紫宮城里,以自己眼下這點修為,根本是不夠看的。
這附陽城的花花洪荒世界固然誘人,但卻不是他眼下消遣欣賞的時候。
為人族尋獲功法物資裝備等事宜固然緊要,但當下第一要務,乃是關起門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自己的牛皮吹了,必須得有一定的實力兜底,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這紫宮里的貴胄們不會給他這個外來者太多的時間,所以留給自己的自己窗口也是相當有限。
第二日,陽勢整日便坐于白玉床上,將得自闌尾睚、八風、鶴頂等懸樞儲物袋中的典籍功法一一取出,仔細翻閱、推演。他困于天障之下已久,而以他現在的實力與修為,尋常的煉體或蛻凡功法,對他修為的精進已無甚效果。眼下,唯有更高深的法門,當可助他現在的實力修為更精進一步,或許還能尋得一絲修魂明悟,沖破天障,登臨神通。
到得夜色深沉,坐于整日玉榻的陽勢覺得他的精神、氣海、乃至肉身、皆已調整至空前完滿的狀態。他盤坐白玉床上,五心向天,眼眸緊閉。
腦海中,一道道功法經文如溪流般緩緩淌過。
在遍覽諸多典籍后,他最終從闌尾睚的收藏中,篩選出一門比較契合現在自身修為的功法——《獨陰鍛造經》。此經記載之精妙深奧與具體可操作性,遠勝崇陽的《魂門靈骨》。
區區一個部落仆從竟身懷如此秘典,可見那神秘遙遠的中魁國的底蘊之深厚,無怪乎連大符這等區域霸主亦對其忌憚非常。
陽勢靈臺清明,腦海記憶碎片里幾世交織的見識與智慧自然涌現,與經文中的玄奧相互印證。他已敏銳地察覺到,自身所修的至陽電雷真元,能與這門陰柔功法產生奇妙共鳴。
結合自身特點,新鮮的理解與靈感不斷迸發,腦海中也開始對《獨陰鍛造經》進行著補充、修改,還創造性地與自身特點相結合。兩相支撐,彼此印證,已能隱隱推演出一條威能更強的獨特路徑。
如此在腦中把行氣路徑與法門推演近一個時辰,長吐出一口濁氣,他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