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旋渦翻飛間,一只由鮮血凝聚而成的魔怪緩緩浮現。它的面孔與陰郄邪神如出一轍,頭頂卻只生著兩根扭曲的犄角。隨著鮮血不斷匯入,那對犄角開始分岔生長,延伸出無數尖銳的枝杈,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扭動飛舞。通體血色長毛迎風狂舞,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
“何人膽敢僭越祭祀,妄召邪君降世?”血色魔物聲若九幽雷鳴,裹挾著濃重的血腥煞氣震蕩四野,“吾乃鎮守此域的祀靈真身!”
螳螂王見狀立即發動攻勢,它那能瞬間冰凍哮狼首領的極寒液氮,如洪流般從它的口器中噴射而出,傾瀉在怪物的軀體上。然而,那雪白的寒流觸及那將要成形降臨的魔物身軀上,竟如遇烙鐵般紛紛崩落,根本無法凝結冰凍。螳螂王鍥而不舍地持續噴射,同時揮動巨鉗,化作一道寒光劈向魔物。
"鏗——"
巨鉗在距魔物寸許處戛然而止,仿佛撞上無形屏障。下一秒,正成形中的魔怪仰天怒嘯,狂暴的力量自魔物體內爆發,不僅震開巨鉗,更將螳螂王龐大的身軀整個震得平移后退數米。包括那幾個奄奄一息還在念念有詞的哮狼首領。
血色魔物舒展身軀,正要開口,螳螂王卻突然蜷縮軀體,口器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嗖——"
未等魔物發聲,螳螂王猛然縮腹躬身,口器極速咬合,發出尖銳的“嗤——嗤——”聲。緊接著,它對著那魔怪再次全力噴射出一股極其強悍白到泛藍的極寒液氮流,瞬間將血色怪物及其身后的區域盡數冰封,但還在空中迅速飄飛不斷融入的鮮血,并沒有被冰凍住,速度驟降的同時開始出現結晶。還一直在往那魔怪的血霧旋渦蠕動。這股極寒氣流一直對怪物持續輸出著,而那冰凍的區域則是以它為起點,極速向后蔓延,特別是那還在空中蠕動的血液,冰凍蔓延的威能順著蠕動的血液絲帶冰凍數里,直接把這數里的區域盡數冰封。包括整個角斗場和其內的數百名被祭祀的犬戎人也被瞬間冰封。
寒霜漫天,
血色怪物在螳螂王那極寒液氮的噴射下,并未如預期般瞬間被冰封。相反,它頂著這股極寒之威,甚至拖著被螳螂王液氮凍結的、與其相連的巨大冰塊艱難地向前挪動。與此同時,受到螳螂王聲波召喚的冰螳螂群迅速集結,紛紛向被螳螂王攻擊的怪物噴射液氮,持續施加威力。
隨著螳螂王與冰螳螂們持續不斷的噴射,那血液旋渦與后方空中飄飛蠕動來的鮮血也似乎喪失了某種抵御嚴寒的能力,慢慢被凍結停止輸送,失去了后續鮮血的補充,這由鮮血凝聚而成的怪物在螳螂王持續不斷的液氮噴射下,逐漸失去了活力。最終,它被徹底冰凍,立馬,冰塊崩裂,怪物的輪廓也隨之分崩離析。螳螂王持續輸出的液氮將那些碎裂的冰塊再次凍結,直至一切歸于寂靜。
整個冰封區域以那魔怪為起點,被螳螂王噴射的極寒液氮冰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三角冰塊。
隨著幾位哮狼首領再加上數百犬戎人獻祭自身精血召喚而出的陰郄祀靈——在尚未成形降臨時,就被冰螳螂王徹底冰凍瓦解,鮮血中蘊含的陰郄邪神氣息也隨之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位首領奄奄一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或是出于恐懼,或是因為失血過多,他們萎靡不振的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
此刻,犬戎國都的地面上,多了一個巨大的、形如披薩的冰塊,寒氣繚繞,無聲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
血色怪物還未完全成形,就被螳螂王先發制人的霸道一擊——“封天凍地”所終結。整個祭祀的場面與空中飄飛的鮮血盡數被凍結,怪物的力量被切斷,最終徹底瓦解。
陽勢躲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瞳孔緊縮。
螳螂王那凍結空間的寒氣仿佛順著他的視線蔓延而來,令他呼吸澀堵,血液凝固。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仿佛又喚醒了靈魂深處那冷到發熱的記憶。
使出這霸道“封天凍地”一招的螳螂王,腹部肉眼可見地干癟了一圈,像是耗盡了全部的能量。它撲動膜翅緩緩降落在被它冰封的角斗場那里的冰塊上,六肢微微收攏,安靜地伏在巨大的冰面上,如同休憩的寒冰主宰,無人敢招惹。
——整座犬戎國都中心,在剎那間墜入極寒冰窟。
那巨大冰塊的寒氣如浪潮般向外翻涌,地面凝結出細密的霜紋,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凍結成細碎的冰晶,簌簌飄落。上一刻還是血腥混亂的戰場,下一刻卻化作一片死寂的冰封世界。
遠處的犬戎人原本還在警惕著那些透明生物的襲擊,可突然間,身邊的那些劈斬巨臂消失了。他們茫然四顧,隨即察覺到刺骨的寒意正從某個方向席卷而來。當他們爬上高處,在黑暗中望向寒氣的源頭時——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冒著霜白寒氣,如山般龐大的冰山寒晶。
整個片區域,連同其中飄散的塵埃,全部被凍結在晶瑩的寒冰之中。
他們呆滯地望著這一幕,喉嚨發緊,連驚呼都卡在齒間。短暫的死寂后,恐懼如瘟疫般蔓延開來。
一雙雙眼睛里,只剩下震撼、駭然……。
犬戎軍民原本就在冰螳螂大軍的收割下苦苦支撐,勉強招架。八位哮狼首領強者的加入,才勉強挽回了一些頹勢。
然而,此刻戰局又急轉直下,幾位犬戎首領竟被螳螂王以凌厲的冰凍之力盡數瓦解,暴斃當場。失去了強悍戰力引領的犬戎軍民頓時潰不成軍,而此刻身邊又開始不斷有同族被那透明的生物悄無聲息地劈殺,恐懼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犬戎人們開始四散躲閃,斗志全無,士氣崩潰,逃跑的念頭占據了上風。
難道,這場戰爭就此落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