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希望(第1頁)
陽勢走到陽曦身邊,也沒有透露全部計劃,只是簡潔地讓她前往臂臑國地界,擄來一位獨居或落單的臂臑人。陽曦察覺到陽勢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便也沒有多問。她迅速安排好城防和軍事工事,凝聚魂力,稍作喬裝,告知陽勢自己最多一天后返回,便立刻動身出發(fā)。
城墻豁口在將士們?nèi)找岳^夜的辛勤努力下,已然修復(fù)如初。站在城墻上,陽勢俯瞰城內(nèi),看到大多數(shù)能修繕的房舍也已清理修復(fù),百姓們正陸續(xù)領(lǐng)取和發(fā)放糧食物資,他的心情頓時感到無比欣喜和舒暢。他靜靜地站在城墻上,凝視著眼前這番井然有序的景象。
就在這時,小海和商丘并肩走來。他們不久前在隕石能量罩場內(nèi)成功突破了地障瓶頸,晉升到了新的境界。為了給其他需要突破瓶頸的將士騰出空間,他們選擇暫時離開那里。
早早來到城墻,參與到緊張的修建工作中。此刻,他們走到陽勢身旁,恭敬地向他行禮。如今,他們對陽勢不僅滿懷尊敬,更增添了幾分崇拜之情。若非陽勢冒險開辟了那處沒有生命危險的修煉之地,他們想要突破當前的修為,恐怕只能在可能突破和喪命的邊緣艱難掙命。
陽勢看著他們走來,立刻察覺出兩人氣質(zhì)的變化。他們的每一個動作——走路、抬腿、擺手,甚至呼吸,都變得異常自然,透著一股超然的絲滑感。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開口道:“恭喜你們成功突破地障境界!”
兩人走到他跟前,小海率先上前一步,激動得難以掩飾內(nèi)心的喜悅,恭敬地回應(yīng)道:“殿下,若非您冒險開辟的修煉之地,我們在生死邊緣徘徊多少次都不一定能有所突破,甚至可能喪命也無法突破地障瓶頸。如今,我們不僅突破了境界,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全賴殿下的庇護與成全。”
陽勢聽罷,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們的努力和毅力同樣重要。”他的目光看向瘡痍漸消的崇陽城,語氣溫和卻堅定:“今日的成就,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全體崇陽人族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那些逝去的同胞勇士,我們更應(yīng)感激他們的舍命付出。修行之路漫長艱險,我們定要銘記他們的犧牲,日后竭盡全力,不負初心,不負大道。護我崇陽,保我人族。”
兩人聞言,神情肅然,齊聲應(yīng)道:“謹遵殿下教誨!”
陽勢站在城頭,凝視向因大戰(zhàn),而無法修復(fù)的破敗街道和區(qū)域,看著像崇陽城的一塊塊疤一樣,心中悵然若失。他決定去城里走走,親眼看看戰(zhàn)后人族的生活狀況。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對商丘說道:“你是不是有一個妹妹叫伏兔?”
商丘聞言,不等陽勢說完,便立刻單膝跪地,語氣中滿是感激:“感謝殿下對舍妹的救命之恩。此生無以為報,愿為殿下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陽勢眉頭微皺,沉聲道:“商丘聽令,立正。”
商丘立刻起身,筆直站定,神情肅然。旁邊的小海和他一樣,滿臉疑惑。
陽勢沒有理會他們的疑惑,轉(zhuǎn)頭望向遠方,語氣平和而堅定:“我不要你們?yōu)槲腋文X涂地,也不要任何人族舍命相報。你們的生命,人族的延續(xù)和傳承,才是我最大的慰藉和追求。你以后再也不要說這種話,表這樣的心跡。因為,只要有可能,我都會盡力施救,我希望你們也是如此。我們是一個整體,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前后左右的人都會伸手把他拉上來。愛,才是我們唯一的心跡。”
陽勢停頓片刻,不等他們回應(yīng),便說道:“你們?nèi)ッΠ桑∥胰コ抢锟纯创蠹覒?zhàn)后的生存環(huán)境。”
商丘和小海依然立正不動,仿佛在等待進一步的指示。過了一會兒,商丘他頓了頓,輕聲在后呢喃了兩聲“殿下”,然后扭頭對小海說道:
“殿下身邊不能沒有隨從護衛(wèi)。殿下可能要去探望我妹妹的傷情,我隨行護衛(wèi),確保萬無一失。城防之事,就交給你多費心了。”
小海點頭回應(yīng):“行,沒問題。你快去吧,絕不能讓殿下有任何差池。”
陽勢走在崇陽城的街道上,那些破敗區(qū)域的碎石磚瓦有些已經(jīng)被清理,拿去修繕重建有修繕價值的屋舍。街道各處分布著十幾個正在分發(fā)糧食物資的攤位。經(jīng)過大戰(zhàn)后的緊張忙碌,此時的人族大多顯得有氣無力。王庭及時發(fā)放糧食物資,無疑是雪中送炭。
商丘緊隨其后,與陽勢一同走在崇陽城區(qū)的街道上。雖說街巷的殘軀碎尸、破磚亂瓦也被清理,但眼前街巷的殘破,在暮色下盡顯冷清蕭瑟。
崇陽國大戰(zhàn)之前還擁有約六萬人口,現(xiàn)僅存不到3萬,死傷過半,且都是壯勞力。崇陽國境就是在絕境長城內(nèi),里面雖然也地域遼闊,有上千平方公里,但大多是些不毛之地,嚴寒凍土,寸草不生,根本不適合生存。可供人族活動的就崇陽城這一塊方寸之地。因此,人族開辟的宜居之地只有崇陽城,在上一個春夏之季,還居住著近十萬余人。后來,在商陽國主與眾臣的精心謀劃下,新建了邑城惠陽,主要目的是為了惠及崇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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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崇陽城的人族十不存一,幸虧有邑城惠陽的存在,轉(zhuǎn)移了不少人族過去。現(xiàn)在,一些人開始返回崇陽城,重新在這里生存居住。
崇陽國本就建立在不毛之地,可供種植的土地貧瘠稀少,生存條件極為惡劣。經(jīng)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才在絕境長城外的一處稍有陽光余暉的地方,開墾出一片種植地,種植著紫花山芋。人族以素食為主,而在這片土地上,其他生物則以人族為食。因此,每次去收割紫花山芋,都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披紅掛彩、損兵折將是常有的事。犬戎、臂臑的豺狼虎豹們,早就虎視眈眈,等著崇陽人族前去,好飽餐一頓。當然,這些異族之間也是狗咬狗,彼此是死敵,人族才得以在夾縫中殘喘。
在這樣的困境下,人族的傳承、延續(xù)和發(fā)展都依賴于崇陽王庭的統(tǒng)一組織和調(diào)配。從生產(chǎn)到收獲,再到分配,所有的糧食物資都由王庭統(tǒng)一安排,以確保每個人都能得到照顧。這種集中管理的方式,雖然艱難,但卻是人族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徑。
靠著那點僅夠吊命的糧食,崇陽人族硬是跌跌撞撞地度過了將近6個修羅年,數(shù)十代人的艱難歲月。
兩人一路沉默,陽勢走到一處拐角處,看到臨街的石階旁坐著一位面容消瘦、精神萎靡的老人。他閉著眼睛,倚靠在旁邊的石柱上休憩。肩上背著鼓鼓的褡褳,身旁還坐著兩個手里拿著褡褳的幼兒,正氣喘吁吁地坐在老人旁邊,顯然剛剛喝過水袋。
陽勢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老伯,您是要回家嗎?這兩位是您的孫子嗎?家中還有人嗎?”
老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面向陽勢。陽勢這才看清,他的雙眼蒙著一層白翳,原來是一位目盲的老人。
老人雖然精神萎靡,但聲音卻洪亮有力:“兩個年輕后生都參加了保衛(wèi)戰(zhàn),已經(jīng)為國捐軀,回不來了。家里只剩下我這老瞎子和兩個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