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洪流,人族螻蟻,何談家國,從來都是強者的家禽牲畜。
崇陽人族付出千辛萬苦,開辟絕境,茍得一隅,于猥瑣發育中站住腳跟,成立國祚,如今一朝被毀。
數代人族先賢的忍辱負重,付之一炬。想要再成勢,難度堪比登天。
陽勢擺出三體式,穩穩定在“隕石”能量力場的邊緣。他撐筋拔骨,身形沉穩地向外撐拔,暗勁如活物般充斥游走于每一寸血肉經絡之間。
在滾燙炙烤的痛楚中,他開始不斷地技擊著那隨著拳鋒傳遞到身體的滾燙炙烤,承受著灼燒痛苦的同時,也以暗勁力狠狠的沖擊著那能量屏障。
每一次發力,都裹挾著無盡的憤懣,憤怒掩蓋了痛楚。“隕石”帶來的毀滅與傷害,人族的憋屈與痛楚,在這一刻統統隨著他發出的能量,去擊打、去粉碎那道屏障。
他鼻腔中悶哼連連,手掌運用聽勁,死死緊貼著“隕石”能量屏障。在一次次瘋狂的出手技擊中,狀態也越來越深入,炙烤灼燒也越來越越痛苦,但他沒有絲毫停頓。
此刻的他,就像被囚困的蒼鷹,全身暗勁越發強硬,技擊的節奏也越發厚實穩重,試圖借由肉身熬煉的辛苦,麻痹那深入靈魂的絲絲痛楚。
隕石坑邊緣傳來陣陣氣浪轟鳴,陽輔率援軍趕到時,正見陽勢以三體式定樁而立。他周身筋骨如弓弦緊繃,雙掌在虛空之中交替擊出,看似無物的空氣中卻翻涌著暗勁漣漪,聽勁如潮水般在肌理間游走,醇綿中裹挾著裂石開山的激蕩。
此時空氣中都彌漫著陽勢的決然之氣。眾人也都堅毅決然的看著陽勢技擊著那危險又可惡的東西,沒敢靠近。
陽輔細細打量。只見陽勢每一次技擊,周圍的空氣便扭曲出波紋,那無形的能量屏障正與暗勁碰撞出幽藍漣漪——原來他并非擊打虛空,而是在以肉身對抗“隕石”釋放的毀滅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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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輔凝視片刻,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神色。他迅速點出五名精銳:“你們在此布守護殿下,一旦有變,立刻接應!”說罷轉身望向城墻方向,殘垣斷壁間血腥未散,“其他人隨我立即趕赴絕境長城建立防線!人族最后的壁壘。國主殿下和那些逝去的勇士們已經扶大廈于將傾。此刻絕不能在我等的手上讓它崩塌!”話音未落,踏地聲轟然響起,援軍分成兩列,一列如磐石扎根原地,一列如離弦之箭沖向遠方。
陽勢他不知疲倦地沉浸在癲狂的技擊與肉體淬煉中,身上的聽勁暗勁愈發濃烈。整個人仿佛忘卻了時間與空間,完全與眼前無形的能量對搏融為一體,那滾燙的灼燒感甚至成了他持續出手的動力。隨著一次次擊打,他手勁前方的能量障壁開始隱隱震蕩。
在瘋狂的攻勢下,能量障壁前竟然緩緩出現一個淺淺的凹痕。陽勢卻渾然不覺,只感到擊打處的滾燙灼燒與壓迫感愈發強烈。但他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更加興奮,出手也愈發迅猛。在強大的壓迫力下,他身形頂扣抱圓、垂曲敏挺,不斷撐筋拔骨,暗勁輸出也變得更加猛烈而沉穩。
那股灼熱的能量壓迫感,徹底點燃了陽勢心底蟄伏的逆生之力。他死死抓住這滾燙灼燒感,如同將始作俑者攥在掌心,忘我的不停技擊。貼著它瘋狂輸出。
痛打落水狗,閹割采花賊。
每一次擊打都灌注著雷霆萬鈞之勢,似要將滿腔憤懣化作痛擊仇敵的鐵拳,誓要將這災厄之源徹底碾碎。
在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屏障上的凹痕正悄然擴大。他渾然不覺,只是本能地循著能量泄出的方向窮追猛打,暗勁如洶涌浪潮般連綿不絕,將自身化作一柄破障的利刃,向著未知的險境愈發深入。
陽輔率領援軍趕到城墻時,暮色都沒能遮掩滿地的腥紅,整座城頭幾乎被鮮血染成暗紅色。他立即指揮士兵分作三隊:一隊清理堆積如山的尸骸,一隊接管防務架設弩機,最后一隊則警戒著仍在散發著灼熱威能的城墻豁口——由于城墻豁口仍有“隕石”余威,修補工作不得不暫緩。
當邑城城主庫房帶著撤退的三萬人族涌入崇陽城時,這座飽經摧殘的都城正彌漫著焦糊與血腥的混合氣息。人們踩在碎肉殘肢遍地的血地上,有人跪地嘔吐,有人感受到那“隕石”的威能而戰栗發抖,但所有人都很快投入到重建中。
這些躲過一劫的人族,見到如此慘狀,無不震驚,憤怒,后怕,慶幸。緊接著便如工蟻一樣不停的快速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帶著劫后余生的戰栗,似要彌補撿回一條命的負罪感。
他們像褐蟻般穿梭在廢墟間,仿佛唯有這樣瘋狂的勞作才能抵消幸存者的愧疚。
崇陽可是不養“閑人”啦!
在絕境長城腳下,五千人族勞力正拆解著周邊建筑。城墻附近所有的石材建筑本身都是給城墻準備的修葺“備件”。絕境長城的修繕建設絕對是重中之重。現在是最優先修葺絕絕長城,所有城墻附近的建筑,被不帶任何遲疑拆卸拿去修葺絕境長城
當然陽曦現在所在的石屋也不例外。幾個來回,她所在的石屋石材就被拆除搬走修補缺損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