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分析著眼前的局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犬戎國主巨髎,在大軍出征之后,立馬就派遣使團到崇陽,其意即探查虛實,又暗藏殺機。
瞳子髎的那一計,也只是他們當時的臨時抱佛腳,扯虎皮做大旗。這巨髎國主將幾位九柱天強者留在國都,恐怕也是這個緣故,預料到會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想不到那一計,還提前給他提了個醒。讓他們提前做好了防備。”
“哎,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呀!但也在情理之中。可誰又能想到后面這一系列的變化呢”?
可是,這一系列的事,居然都被這巨髎國主算無遺策的全部計算在內,甚至可能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他越想越覺得后怕,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第三方介入。完全是他心血來潮臨時起意引誘冰螳螂一事,都被這巨髎國主事無巨細的給算計在內了,果然是謹小慎微、老謀深算。”
犬戎國主的這一手安排,實在是高明至極。陽勢意識到,自己在這位掌控國位朝堂數十載的狼王人精面前,還是嫩了些,有的沒的都給你算計到了。
“這犬戎國主,果然不簡單。”陽勢心中暗嘆,對巨髎的忌憚又多了幾分。同時心里更加決定、肯定、以及斷定,今天一定要借助冰螳螂的力量,趁這個機會,想方設法,也要把這犬戎國主干掉,因為,機會只有這一次,不會在有下一次了。
此時,那幾位哮狼首領已在冰螳螂的隊形中撕開一道血路,刀光棒影翻飛。
陽勢注視著這八位犬戎強者,他們在冰螳螂的飛行隊伍中上下翻飛游走自如,似乎已經洞悉并適應了冰螳螂的攻擊軌跡,愈戰愈勇。手中的大刀與狼牙棒每一次揮斬,必有一頭冰螳螂被擊落、斬殺。許多冰螳螂紛紛被劈成兩段重傷墜地。
陽勢看得心急,這絕非他所期望的局面。盡管冰螳螂也非友即敵,但現在它們有了共同的敵人,成了合作關系,他當然更希望冰螳螂能夠占據上風。他心中涌動著想出去幫忙斬殺那些哮狼將領的沖動,但剛才對犬戎國主巨髎的分析,著實讓他有些后怕,頭腦也變得更謹慎了些,理智終究壓下沖動——。
犬戎國主巨髎尚未真正出手,后手底牌仍未顯露。犬戎的狡猾他早已領教過,那犬戎王妃詭譎霸道的招術至今讓他心有余悸。此刻,身邊沒有其他人族掩護,他絕不能貿然行動。
眼下,冰螳螂大軍已經全面攻入城內,犬戎國都的鬣狗哮狼人子民也紛紛加入戰斗,展開激烈的廝殺。只可惜,這些鬣狗人和哮狼人面對透明的冰螳螂,往往還未看清它們的位置,便已被冰螳螂的雙臂劈成兩截,殘肢斷臂四處飛散。
透明的蟲影在犬戎國都內肆虐,所過之處盡是殘肢斷臂。普通犬戎戰士在它們鋒利的螳臂面前毫無招架之力,整個戰斗,冰螳螂大軍仍占據著上風。
藏身暗處的陽勢并未完全置身事外。他一邊運轉真元,化解體內殘留的液氮寒氣,一邊伺機出手,將幾個不長眼的犬戎人悄無聲息地解決。他幾次想取出懸樞袋中的冰山雪蓮,吞食一片以恢復元氣,但終究按捺住了沖動——這等天材地寶一旦現世,必然會被螳螂王和巨髎國主的靈識察覺,屆時局面只會更加棘手。
他時不時凝神遠眺,視線穿透混亂的戰場,望向犬戎國都之外,時刻觀察搜尋著庫房等人的蹤跡。以免人族光明軍不分青紅皂白貿然加入戰場。他們過早介入,反倒會打亂局勢。所幸,他尚未發現他們的身影。
“最好讓冰螳螂先平推一遍犬戎國都,人族再進場收拾殘局……”他心中暗忖。
然而,戰局并非一面倒。冰螳螂雖對普通犬戎戰士如砍瓜切菜,但面對實力接近“天障前”的哮狼將時,卻逐漸落入下風。那些哮狼首領速度奇快,配合默契,三兩下便能卸掉冰螳螂的關節,斬斷它們的頭顱或臂腿。透明的軀體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前,已不再是優勢。
更關鍵的是,那八位哮狼強者已逐漸逼近螳螂王。陽勢瞳孔微縮,真元凝聚于雙眼,死死盯著戰場中央的螳螂王。“若讓這八位強者圍攻螳螂王,不知螳螂王能不能招架得住……”他暗自盤算。巨髎國主至今未動,但若螳螂王過早敗亡,局勢將徹底失控。必要時,自己還是得出手牽制哮狼將,給螳螂王分散戰力,爭取喘息之機。
想到這里,他不禁自嘲一笑。“呵,倒像是自己在幫螳螂王了,明明是自己在利用它們替人族賣命~”。
突然,他想到了隱白……。
他摸了摸懷中的懸樞袋,嘆了口氣。“罷了,這冰山雪蓮……,等有機會,還是物歸原主吧。做人還是要厚道些,幫了崇陽這么大一個忙,還要拿人家的寶物,太不厚道了。
在漫天飛舞的冰螳螂群中,幾位九柱天的哮狼強者騰躍跳轉,黑色身形在漫天飛舞的蟲群間穿梭出一道道殘影。此刻,他們的強悍實力展露無遺。只見他們腳踩冰螳螂,如履平地般在空中穿梭,手中揮舞著大刀和狼牙棒,攻擊也愈加精準致命。仿若在‘億萬僵尸’游戲里,那些關卡前的玩家橫掃蜂擁而至的尸潮,空中的冰螳螂紛紛被斬殺掉落。
八位接近天障前實力的強者,已悄然形成合圍之勢,將螳螂王漸漸圍困在中間。螳螂王周圍的冰螳螂護衛已被他們斬殺殆盡,而螳螂王卻似乎是動了胎氣似的,趴伏在地,不再向前移動。它的周圍,寒氣逼人,凍土三尺,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幾位九柱天的部族首領深知這巨獸實力不凡,不敢輕舉妄動。他們謹慎地圍在螳螂王周圍三尺厚的冰凍范圍之外,伺機而動,到底是螂殺狼,還是狼殺螂,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