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膺窗”。
"火腑面貌兇惡,連府邸的名字都取得這般煞氣。"他輕聲道。
周榮湊近低語:“何止面貌兇惡?火腑在上符將中風評最差,對非我大符族裔動輒殺戮。平日外出公干,對小國生靈更是生殺予奪,毫不留情。”他聲音又壓低幾分,“甚至有傳言,她府中設有地牢,關押著各族子民,供她肆意凌虐。”
陽勢眉毛擰成麻花的看著周榮,接著凝視著手中的符鑰,指尖卻傳來冰涼的觸感。不禁疑惑,這樣的人物,怎會那般輕易就贈他一個素未謀面的外族人在如此繁華之地的府邸?
周榮望著陰森的府門,憂心忡忡:“許是鶴頂之死讓她耿耿于懷。你獨自游歷修羅界,無依無靠,如今她很可能拿你這個無根浮萍般的“外人”作文章。不如先到我周家暫住?”
陽勢面無表情,沒有回應周榮。無依無靠嗎?自己何時不是如此。這世間從來只能靠自己,倚仗他人終究是鏡花水月。
眼眸開始金日輪轉,瞳孔瞬間被金光覆蓋,望向那座名為“膺窗”的府邸。
一幅詭譎可怖的景象在金色靈眸中浮現。
與此同時,他懷中的陰交剪似乎有一絲悸動。陽勢面色沉凝,既已至此,便無退路可言。好歹現在自己還頭頂著一個“神秘強大血脈身份”的標簽。
周榮遲疑道:“還要進去嗎?”
“自然要進。”陽勢唇角勾起一抹銳利的弧度,“這份大禮,豈能辜負。”
陽勢眼中的金光緩緩褪去,他向周榮致謝引路之情。周榮也不再多說勸慰。二人道別,他目送周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陽勢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眼前這座府邸。
方才途經三陰交街時,他已見過周家府邸的氣派——占地數十畝的園林中亭臺樓閣林立,盡顯奢華,族中亦有一尊上符將坐鎮,一看就是大符國之棟梁的宅院。而眼前這座膺窗府,雖不遠及周家宏闊,卻自有一番精致中見恢弘的氣度。
此刻,陽勢獨自立于膺窗府前。再看這座府邸,它外觀精致而不失大氣,小巧卻不失恢弘。此刻他心中還是縈繞著重重疑慮。火腑此舉究竟意欲何為?是因為鶴頂之死而耿耿于懷,想要從他這個外人身上尋找突破口么?還是像周榮說的,滿足她的嗜血癖好,關押著他,供她肆意凌虐。”
他雙眸再次金光流轉,府邸里的大致樣貌在眼前顯現。
透過表象,可見府內也是處處奢華,透著一股古樸韻味。盡顯上符將世家的底蘊。然而令他心驚的是,無數模糊的陰影在門前游蕩,那些看不清面容的幽影帶著刺骨的陰寒,絲絲縷縷地侵蝕著他的心神。
“原先溫言細語贈鑰,果然包藏禍心。”陽勢暗自冷笑。不過仔細想想原先三位上符將對自己的態度、和實力,他們應該還不至于要用甜言蜜語把自己哄騙到大符、再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