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那“臂臑”人脖頸的青靈郡主立即厭惡地將尸體隨意的甩扔了出去,趕忙從衣袖中抽出一方絲帕,厭惡嫌棄的擦拭著滴落在她手上的黑血。面色難看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安眠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眉頭緊皺,沉聲道;“表面看似自斷經脈,實則早已在齒間藏了劇毒。此獠不過是個死士。”
青靈郡主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焰,輕柔的抬起手看了看已經被擦得白凈的玲瓏玉手。
下一刻,眸中兇戾迸發,手上符文疾速縈繞,擦拭的絲帕瞬間化為齏粉,接著手臂上縈繞的符文破空而出,凝聚出一柄三丈長的暗紅色利刃,直直刺射入不遠處躺于地上的尸體之中。她目光中閃爍著與她模樣格格不入的殘忍與興奮。
安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說道:“郡主,此事,或許是臂臑國對我們令它們開采礦石的命令心生不滿。但疑點重重。
又或許是某個人的私自行動。但如今兇手已死,若要出這口惡氣,只能找臂臑國算賬了。”
青靈郡主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走吧,去臂臑城。”
兩人轉身離去,微風輕拂。那“臂臑”兇手的尸體沒一會兒就開始崩解,血肉崩解化成肉泥。最后,竟連骨骼都在微風輕拂中化作了細小的碎渣,被微風吹拂得散落一片。只留下一片干涸的血漬與聞腥而動的蟲蟻。
夾脊山上,那些臂臑將士依舊在如火如荼,掘洞搜潭地搜尋著兇手的蹤跡,然而他們并不知道,兇手已經命喪黃泉,連尸骨都沒有了,唯有一灘稀碎的骨渣和干涸的血漬。
而那刁蠻又歹毒的青靈郡主與安眠兩位大符“閻羅”早已動身前往了臂臑城。
兩個時辰后,空氣突然一陣詭異的波動,一道身影從虛空中跌落而出。正是那位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又頭頂犄角和周身骨刺、似地獄與仙境交錯的縫隙中走出來的‘黑女’。
然而,此時從虛空中跌落而出的黑女,衣袍破爛,鱗栨不齊的骨刺也多處斷裂。白皙的面容也被血漬玷污,破碎的布料下還瀝瀝滴著血跡,隱約可見衣料后血肉模糊的傷口。模樣狼狽、慘淡。
盡管身負重傷,黑女的神情卻異常平靜,唯有眉宇間藏著一抹深深的憂慮。她緩緩抬起右手,輕輕前推,像是在感知著什么。
片刻之后,她眉宇間的憂慮化作無盡的悲傷,眼神變得空洞而絕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你若要為崇陽獻身,至少應該提前與我商量……”她閉起雙眼,自言自語,聲音輕如囈語。
“你喚我醒來的歌聲,應該換一首的。《兩只蝴蝶》雖好,但我還是更喜歡你唱給我聽的《你是我的玫瑰花》。你不在,我連一個調都起不來。”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思念與哀傷。
她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過去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涌現。十多個季節的陪伴,那些珍貴的記憶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捂住胸口,劇烈的傷痛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然而,她此刻感受到的并非身體上的痛苦,而是心靈深處那一陣陣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