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允果然露出厭煩之色,喝到:“好了,別哭了,護不住主子還有臉哭。我問你,你何時與麗嬪走散的?看到什么有用的,都說出來。”
書夏不敢再哭,哽咽地說:“賊人來得突然,娘娘有身子跑不動,隨駕的羅老太醫年紀也大了,我們被賊人團團圍住。好在小進寶機靈力氣也大,瞅了個空子,背起娘娘向后面的車馬跑,我沒跟住,嗚嗚嗚……”書夏說著忍不住又哭。
“小進寶?”蕭明允覺得耳熟。
“啟稟陛下,小進寶是臣妾的掌事太監,之前救過臣妾的命。因為聽說麗嬪姐姐要晚于我們獨自前來行宮,我怕她路途不便,才把小進寶留給麗嬪姐姐使用的。”
“哦?你倒是有先見。”蕭明允冷冷地說,語氣里的懷疑昭然若揭。
虞夢鳶心中一涼,知道骨子里,蕭明允其實還是那個冷心冷面的帝王。一旦觸動了他的利益,一切情意都可以瞬間歸零。
“臣妾只是覺得麗嬪姐姐身懷有孕,是皇上的珍寶,理當更細致盡心些。小進寶是內監,貼身保護比禁軍護衛方便。他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如果小進寶是與麗嬪姐姐一起失蹤的,那麗嬪和皇嗣的安全保障會大一些。”虞夢鳶解釋了一下,還是把重點轉回到麗嬪失蹤本身來,問書夏:“硯秋和羅老太醫呢?”
“羅老太醫在殿外休息,硯秋姐姐應該跟娘娘在一起。”書夏道。
“陛下,麗嬪姐姐受了驚嚇,身邊又沒有御醫,恐怕撐不了太久,事不宜遲,我們要快快去搜尋才是。”虞夢鳶顧不上蕭明允的忌諱,焦急地說。此次麗嬪無事最好,否則死無對證,自己可能要首當其沖被懷疑。
“已經派人在搜了,還沒有蹤影。”蕭明允也擔心孩子的安危,暫時不做細究。
找不到麗嬪,一切都于事無補,事情陷入了僵局。
“陛下,我有辦法。”虞夢鳶想了想,拿出一只香囊:“這是茯苓調制的驅蚊香囊,我宮中的人人手一只,平日都佩戴在身上。這香囊味道奇特,容易辨別。我看行宮中養了很多獵犬,獵犬訓練有素,可讓訓犬人帶著狗,追尋這個味道找人,應該能更容易一些。”
蕭明允接過香囊,放在鼻端聞了聞,的確與常見的香囊不同,于是吩咐:“好,就按虞昭儀說的,將此香囊交給訓犬人,看看能否尋人。”
汪公公接了香囊,快速跑去傳信。
“你們也去找,找不到人就別回來了!”蕭明允打發了禁衛,在殿內坐立不安。他跟蘇家剛剛達成一致,蘇景淮最看重這個妹妹,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來人,備馬,我親自去找。”皇帝親自去找人,這恩寵夠大了吧,即便找不到,蘇家也說不出什么……蕭明允心里盤算著。
“陛下,帶臣妾一起吧,臣妾對麗嬪和小進寶都了解,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虞夢鳶趕緊跟上。
蕭明允很驚訝:“你一個女子怎么去,別添亂。”
“臣妾會騎馬。求您了,多個人多雙眼睛,皇嗣等不得。”虞夢鳶楚楚可憐,滿眼焦急。
蕭明允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蕭明允和虞夢鳶帶著侍衛快馬趕到出事地點,天色已經暗下來,只見遍地碎石和血跡。參與搜尋的人數因為皇帝的到來,又增加了一倍,漫山遍野皆是顫動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