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落在黑瞎子手腕上時,力道不重,卻讓黑瞎子半點都動不了。
“你…”黑瞎子咽了口唾沫,眼睛不自覺地瞟向窗外。
張北那小子不會還在院子里吧?
這要是被看見,那混小子指不定得咋起哄。
他忽然想起以前在斗里,好幾次他差點被粽子拖走,都是張起靈一把把他拉回來,手腕上也是這樣的力道,穩得讓人踏實。
可那時候是生死關頭,現在是暖烘烘的屋里,怎么就不一樣了呢?
張起靈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點,帶著點啞:“瞎。”
黑瞎子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剛想接話,就見張起靈低頭,額頭輕輕抵在他的額頭上。
兩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帶著彼此身上的味道。
“瞎子,”張起靈又說,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以后…都在這兒。”
黑瞎子這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倔驢是在求他呢。
不行,他要矜持點。
啞巴在跟他說留下呢。
以前他總覺得張起靈心里只有過去的破事兒,只有斗里的機關,可現在這人把他按在床上,說的不是去下斗,不是找秘密,而是希望他留下。
他忽然就笑了,剛才的結巴和緊張全沒了,反手扣住張起靈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怎么?終于想通了,知道瞎子的好了?”
張起靈沒反駁,只是點了點頭,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
那里以前在斗里被劃傷的,當時張起靈還幫他包扎過。
黑瞎子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湊過去,在他嘴角輕輕碰了一下。
就這一下,張起靈的耳朵紅了。
然后黑瞎子被他勒得悶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背:“哎哎,輕點,別把你瞎子勒斷氣了,以后沒人給你烤羊了。”
張起靈悶悶地嗯”了一聲,力道卻松了點,下巴抵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我烤。”
“你?”黑瞎子挑眉,“你那技術,還想烤羊?”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抱得更緊了點。
黑瞎子也不逗他了,靠在枕頭上,任由這人抱著。
正琢磨著,就聽見窗外傳來輕輕的咳嗽聲,緊接著是張北刻意壓低的聲音:“那,叔,我剛忘拿東西了,你們繼續,繼續啊!”
黑瞎子臉一熱,剛想罵一句小兔崽子,就見張起靈抱著他,往床邊挪了挪,擋住了窗外的視線,然后在他耳邊輕輕說:“別理他。”
黑瞎子看著他眼底的認真,忍不住笑了,湊過去又親了他一口:“行,聽你的。”
瞎子現在美的很,自然不在意這些調侃。
他都快開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