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朵被它當成寶貝的干枯格桑花,一塊形狀奇特的鵝卵石。
它會把這些東西在炕上擺成各種圖案,自得其樂。
有時擺著擺著,又會把自己蜷起來,在溫暖的炕上和令人安心的氣息中,再次進入夢鄉。
睡姿依舊是千奇百怪,一會兒團成球,一會兒攤成餅,小爪子偶爾還會無意識地空中蹬踏,仿佛在夢里還在飛奔或者嘗試飛翔。
張麒麟在油燈昏黃的光線下,看著枕邊那團毫無防備,睡得香甜的金色毛球。
看著他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小肚子,總會靜靜地看上一會兒,然后才吹熄燈火,躺下休息。
在這樣的日子里,時間仿佛變得緩慢而溫柔。
對于張麒麟而言,這是一段難得的,可以暫時放下一切,只是靜靜存在和陪伴的時光。
而對于年年來說,這里有好吃的,雖然有些它吃不慣。
暖和的炕,還有它最喜歡的小麒麟在身邊。
這就足夠了。
鼠鼠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而這份簡單純粹的快樂,也如同陽光下的酥油茶,溫暖著張麒麟的心。
老喇嘛沒有讓他見白瑪。
說什么時候想白瑪的時候跟想小倉鼠一樣就可以見白瑪了。
鼠鼠:。。。。
它出息啦。
張麒麟摸了摸鼠鼠表示他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麒麟身上的氣息似乎越發沉靜。
這天夜里,風雪再次降臨。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躺在溫暖炕上的年年卻有點睡不著。它翻了個身,用小爪子碰了碰身邊閉目養神的張麒麟。
“吱吱。”人,你想媽媽了嗎。
張麒麟睜開眼,在黑暗中準確地對上了年年亮晶晶的小眼睛。
他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將年年攏到自己枕邊。
年年順勢鉆進他的頸窩,找到最暖和的位置,小聲地“吱吱”叫著,像是在哼唱一首不成調的歌。
它記得,以前它想媽媽的時候,就會有人這樣輕輕拍著它,哼著歌。
它現在也在對小麒麟做同樣的事。
張麒麟感受著頸邊細微的震動和暖意,重新閉上了眼睛。
外面的風雪聲似乎漸漸遠了。
一個月后,張麒麟帶著年年,再次來到了那座安放著白瑪的房間。
這一次,他的心情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