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老六有時靠在門框上看,有時也下場指點兩句,動作簡潔得像他的刀。
更多時候,他只是看著院子里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練刀的身影,那常年凝著煞氣的臉,在晨光或暮色里,竟也柔和。
等他下場的時候,簡直是寒光凜冽。
看的一大一小羨慕的很。
什么時候她們也有這樣的刀法了,那就真的可以橫著走了。
黑背老六默默數著錢袋里的銀元。
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錢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今不一樣了,家里多了兩張嘴,兩張需要吃藥、需要添置衣物、需要安穩過活的嘴。
他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些東西。
給小六新磨的匕首、給媳婦的軟和料子,又或是藥鋪里上好的三七藥材等。
這天,長沙城里的空氣帶著點秋后的燥熱和解九爺家后院的喧鬧。
解九爺攢了個局,美其名曰“賞秋”,其實就是九門里幾個閑人湊一塊兒斗蛐蛐、喝茶、說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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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紅難得沒唱戲,捧著個紫砂壺慢悠悠地品。
半截李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
陳皮阿四就站在二月紅后面,臉色臭臭的。
霍錦溪和解九爺正低聲說著什么,眼神偶爾飄向門口。
黑背老六是被小六硬拉來的。
小六聽說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
九爺家的吃食她沒見過。
想來這么有錢的九爺家里肯定很好吃。
她在書里看過。
黑背老六本不愿湊這熱鬧,但小六拉著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著,他喉嚨里咕噥一聲,還是抱著他那把從不離身的破刀帶著她們來了。
然后像根黑漆漆的木樁子似的杵在院角最僻靜的地方,仿佛那些笑聲和蟲鳴都與他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白姨溫婉地笑著,跟霍錦溪和解九爺打了招呼,便安靜地坐在一旁看小六。
小六蹲在陳皮旁邊,看得目不轉睛,陳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