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的魂魄劇烈震蕩。
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我撕裂。
溫欣!顧城!
我恨不得現在就手撕了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
溫欣說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她就用一把精致的醫用剪刀,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劃開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血珠爭先恐后地冒出來,畫面凄美又脆弱。
顧城沖進醫療中心時,她正“虛弱”地靠在沙發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經過了草草包扎,但滲出的血跡依舊觸目驚心。
“蘇嵐襲擊了我。”溫欣的聲音帶著哭腔,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受害者的驚恐,“我只是想給她做常規檢查,她就突然發狂,推開我跑了。”
顧城英挺的眉緊緊皺起,他甚至沒問一句“疼不疼”,只是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立刻派人全城搜尋我的下落。
一個瘋女人跑出去,對他“全國優秀教育家”的聲譽,是個巨大的威脅。
他打完電話,怒氣沖沖地闖進念念的房間。
念念正坐在地毯上,抱著我留下的舊相冊,一頁一頁地翻看。
“說!你媽去哪了!”顧城劈手奪過相冊,狠狠摔在地上。
念念抬起頭,紅腫的眼睛里沒有半分畏懼。
“媽媽已經死了。”
他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是你和那個壞女人,一起害死了她。”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顧城的怒火。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又像是被戳中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面容扭曲。
“你跟你媽一樣,都有病!都需要治!”
他咆哮著,唾沫星子噴了念念一臉。
“我都和你說了幾遍了,好端端的人接受治療怎么可能會死?我都說了幾百遍了,溫醫生是國外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她的數據怎么可能有錯?”
“還害你媽,你媽那個瘋子她配嗎?”
積壓的煩躁與對我“失蹤”的怒氣,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