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遇刺之事就不要說了,免得讓老太君跟著提心吊膽。
至于明日一早,還要看秦長寂的身體狀況。
宿月點頭,吩咐下去。
秦府里,許多下人也回家與家人團聚去了,隔壁書院又放了假。
大紅燈籠搖曳,忽明忽暗,反倒顯得整個秦府都空曠起來。
等到整個上京城全都陷入一片安寂之中,大家全都進入夢鄉之后,池宴清方才匆匆趕來秦府。
秦長寂已經暫時脫離危險,只是仍舊在昏迷之中。劍眉緊鎖,口中不時發出一陣模糊囈語。
靜初守在他的身邊,單手支額,正在打盹兒。
時辰已經不早,池宴清并未打擾靜初,問過秦長寂的情況,轉身又走了。
一直到天亮,再次回來。
屋子里的炭火逐漸熄了,有點冷。
池宴清上前,加了木炭,又解下身上鶴氅,輕輕地蓋在靜初的身上。
靜初猛然驚醒,見是池宴清,方才如釋重負:“回來了?怎么樣?”
池宴清搖頭:“還是讓南宮碩逃了。此人綽號小孟嘗,江湖門客遍地,聲東擊西地掩護著他,不知道藏匿在了何處。”
“其他刺客呢?”
“刺客幾乎都是他剛糾集的江湖同黨,只有兩個是他在鏢局的親信鏢師。”
“案子可有新突破?”
池宴清點頭,眸中布滿了血絲:“據這兩個鏢師交代,兵器極有可能是流向了冀州。”
“冀州?也不算遠。”
“對,鏢師說每次押送,都是一個叫青龍會的幫派負責接鏢。”
“那你是不是要親自去一趟?你身上還有傷呢。”
“這個不要緊,朝廷不能興師動眾發兵,否則軍隊還未出發,那些賊人怕是就聞風而逃了。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讓我親自去一趟,手持虎符,必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調度冀州大營的兵力。”
“什么時候走?”
“事不宜遲,今天就要出發。”
“帶多少人?”
“初九他們幾個。”
“這太危險了。最起碼要多帶一些錦衣衛。”
池宴清搖頭:“假如,你對楚一鳴的懷疑是真的,那楚國舅就很有可能是鎮遠鏢局幕后黑手。我若調動錦衣衛,豈能逃過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