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霖心底憋了口氣。
老夫人又繼續道:“你們說竹硯居能住?方才我從那經過,站在屋內,都能看到屋檐漏光,墻壁漏風,這還是晴日,若是刮風下雨時,豈不是雨打衾寒?”
武安侯都有些詫異,“竟這般破敗?”
他看向盛承熙求證。
盛承熙眼底劃過譏諷,但面上卻恭敬道:“正如祖母所言。”
崔氏不悅,“那你為何不說?早同管事說了,修繕一番不就行了?”
盛承熙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崔氏:“母親,我同管事說過,但無人理會我。若非祖母,便是竹硯居轟然倒塌,怕是都無人在意。”
豈止是不理會,甚至府中那些下人,狗眼看人低,還都要上來踩他一腳。
他知道若是事情鬧到崔氏面前,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崔氏也會敷衍地派人修繕一番,但底下的那些人,壓根不會讓他鬧到崔氏面前。
甚至今日,若不是祖母帶著,他都進不了主院。
老夫人訓斥:“崔氏,下人如此怠慢侯府長子,是你這個做主母的失職。若再有下次,你就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
崔氏臉色難看,袖下的拳頭攥得很緊。
這老虔婆,怎還不去死!整日就只知道用婆婆的派頭來壓她!
可她卻又不能不敬婆母,只能忍氣吞聲道:“是。”
一頓飯,最后不歡而散。
盛琉雪和盛承霖都留在了主院,安撫盛怒的崔氏。
盛漪寧與盛承熙同路回院子。
“多謝妹妹。”
待到四下無人之處,盛承熙才對她拱手。
盛漪寧笑道:“兄妹之間不必言謝。濯清榭是給大哥的誠意,望月茶樓才是給大哥的厚禮。”
她生怕盛承熙忘了,又提了一遍望月茶樓。
盛承熙點點頭,表示已記在心上,但還是問:“妹妹需要我做什么?”
盛漪寧眉梢微挑,其實她不需要盛承熙為她做什么,只要他與盛承霖和崔氏爭斗,便已是幫了她大忙。
她扶持他的主要目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