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站著了,快準備一下,待會兒要做最耀眼的獲獎者。”
我默默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將為慶功宴準備的配飾一件件收好。
其實,我早就該習慣了。
這種習慣,從我十三歲那年就開始了。
那年夏天我生了一場大病,左臉長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白斑。
一開始,爸媽也很著急,帶著我四處求醫。
可半年后,十一歲的弟弟在洗澡時,發現自己后背上也出現了一塊類似的白斑。
家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
醫生說這是一種免疫系統疾病,治療過程漫長且花費巨大。
而且不能保證百分百痊愈。
那天晚上,我半夜口渴,聽見爸媽在房間里吵。
爸爸說:“兩個都治?學音樂本來就燒錢,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錢?”
媽媽壓低了聲音:“那就先治一個?!?/p>
“星繹還小,他的人生才剛開始?!?/p>
“而且他的斑長在身上,能遮住,治好的希望更大。”
“那知陽呢?”爸爸問。
“知陽。。。。。。是哥哥,他懂事,應該讓著弟弟?!?/p>
“再說,他的長在臉上,已經毀了,花那個冤枉錢做什么?”
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沒有哭,只是默默地收拾了碎片,然后回到房間用被子蒙住了頭。
從那天起,我成了應該懂事的哥哥。
家里所有的資源都開始向沈星繹傾斜。
而我得到的,只有一句“哥哥要讓著弟弟”。